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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父女间的战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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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说过，相比于古秦的无拘无束，程丽芳的自由却是奢侈的，每次的赴约都要找准机会、编好理由才能得以实现，还要提防父亲山姆大叔那双老鹰般的锐目。多数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怕被山姆大叔察觉，他们的交流都是通过爱情信箱完成的。他们的爱情信箱就设在河西村村头那座古老的石拱桥桥洞内一个孔洞里。那个孔洞被他们用一块砖头挡住，平时无人注意，还是比较隐秘的。

谁知好景不长，像大多数悲情恋爱故事一样，程丽芳与小学老师古秦的恋情，也过早地遭遇了严霜。

那时候，一到周末，柴良便带了好烟好酒好茶、高档衣装和饰品、高级化妆品、高级糖果，骑着也属于高大上交通工具的摩托车往程丽芳家赶，天王老子都拦他不住。

在山姆大叔家，程丽芳和程丽薇一见柴良，就皱起眉头，山姆大叔两夫妻看到他却是喜不自胜。尤其是山姆大叔，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爹亲娘，忙不迭递烟泡茶，边吩咐刘氏和程丽芳尽快收拾菜肴，开启好酒，与他的金龟婿对斟对饮。

由于慑于父亲的凶暴霸道，也为了掩护自己和古秦的恋情，在山姆大叔面前，程丽芳不得已隐忍了对柴良的厌恶之情，尽量对这尊活菩萨敬而远之却又不得不好生招待。

1987年6月底，离程丽芳高中毕业还有一个星期，山姆大叔便以一副不容商榷的姿态向全家人宣布了女儿程丽芳跟柴良订亲的日子，程丽芳一听当即呆住了，继而一改平时的隐忍姿态，大声说道：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你！——”山姆大叔气得当即噎住，牙齿咬得咯嘣嘣响，“你，你再说一句试试？都怪我，都怪我这两年，对你太纵容了！你，你要还是我程明图的闺女，你就得听我的，要不，要不你给我滚出这个家门，我程明图权当没有你这个闺女！”

“走就走！这可是你逼我的！”在父亲面前，程丽芳从未有过的忤逆，“你根本就不会考虑我的感受，从来都不会！我不是你的私人财产，我有我的人权，我有我的人格，我有我的婚姻自由！我有喜欢谁、不喜欢谁的权利！”。

山姆大叔被女儿程丽芳的一番言辞轰得呆了，这还是自己的闺女吗？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你！你！我，我打死你个死x！”山姆大叔气疯了，满院子找可以拿来教训女儿的家伙。

刘氏见状，慌忙过去劝大女儿，要她赶紧向父亲承认错误，答应父亲的要求，程丽薇却劝姐姐赶紧躲一下，免得吃眼前亏。程丽芳却站在那里不动，脸上竟然还带着冷笑，刺激得山姆大叔彻底疯了，抓起扫把劈头盖脸往程丽芳身上打，边打边骂：“个死x！你是想死啊？我成全你，我权当没养活过你！个死x！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打死你个死x！打死你！”

见丈夫疯了一样打女儿，女儿已经被他打倒在地，却一声不吭，就是不告饶，刘氏急了，却又劝不动丈夫，只好硬着头皮冲上去，扳住丈夫的胳膊，却被丈夫推倒在地，爬起来再次上去拉丈夫，又被他甩到地上。

程丽薇见父亲不但把姐姐往死里打，还向母亲动起了手，就从猪圈门口拿了根推蹍用的槐木棍，冲上去对着父亲的背部打去，哪知道失去了准头，一棍砸在了父亲后脑上，令山姆大叔一下僵住，随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当即晕了过去。

见自己大闺女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躺在地上，不知伤得如何，又见丈夫被小闺女打倒在地，生死不明，刘氏嗷的一声大哭起来，忙去查看丈夫的死活。程丽薇则去查看姐姐的情况，伸手想把她拉起来，程丽芳却不配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眼泪打湿脸面和衣襟。

当发现山姆大叔还有呼吸和心跳，可能只是被打晕了时，刘氏才放心下来，任丈夫躺在地上，去查看女儿伤势，见女儿似乎并无大碍，只是伤心异常，便也稍稍心安，开始教训小闺女程丽薇：“你个死妮子！下手咋没轻没重呢？万一，万一把你爹给打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原本吓得面色苍白的程丽薇，见父亲只是被打晕了，又见姐姐头脸上只是有些青肿和一些细小的划痕，便也放心下来，跟母亲顶嘴道：“谁想打死他啦？我只是想阻止他打姐姐。对了，他刚才还动手打你呢！”

见母亲刘氏还在埋怨自己动手没个轻重，程丽薇便醋溜她：“我可不是你，被人欺负惯了，也被人压迫惯了，就知道逆来顺受，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谁要是欺负我，哼！我就跟他对着干！我才不怕他呢！”

“你！”刘氏被自己小闺女噎住，想想她说的也许没错，自己不就是被丈夫一辈子吃定了吗？他是真的吃定了自己的逆来顺受。想到这里，刘氏只有唉声长叹。

山姆大叔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院子大梧桐树下的一张草席上，他感觉到头晕头痛，就下意识摸了摸痛处，一摸吓了一跳，后脑竟然肿起一个不小的包块，慢慢想去，终于想起大女儿不肯跟柴良定亲，自己拿扫把打她，然后......

然后自己怎么就晕倒了呢？谁打我啦？谁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向我下手？还敢打我的头，把我打晕了？想到这里，山姆大叔坐起身，四下里瞅摸，发现院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妈的，他们娘儿仨哪去啦？到底是谁打我呢？不可能是大女儿，因为她当时就躺在地上，也不可能是妻子刘氏，她当时好像也还躺在地上。难道是小女儿丽薇？这个死妮子，她知道自己从小最宠她，从来不舍得怎么骂她，更不舍得打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肯定是她！这个死妮子，竟敢打老子？还打我的头？她就不怕把老子打死？个死妮子！看我怎么收拾她！

“刘大翠，刘大翠！程丽薇！”山姆大叔冲着屋里喊道。

“听到啦！”刘氏在屋里应道，“来啦！”

见妻子从屋里走出来，山姆大叔问她：“俩闺女呢？”

“你说呢？”刘氏没好气道。

“嘿！我问你啊，还是你问我啊？！”山姆大叔想要发火，却蓦然感觉后脑一阵木痛，“是谁打我？”

“什么？”刘氏装一头雾水状。

“我问你，是谁打我！”山姆大叔不耐烦道，“还有，俩闺女哪去啦？”

“你去屋里看看，丽芳该是被你打残了，打傻了，你快进去看看吧！”

“嗯？”山姆大叔一时忘了被打一事，惊得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咋啦？咋啦！”

“你进去看看吧！”刘氏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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