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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醉了酒,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雨希正趴在桌子上做作业。
她向我小跑过来,很是高兴地叫了一声:
“爸爸!”
我去看她,却唯独避开那对眉眼。我蹲下来,摸摸她的头,柔声道:
“雨希,爸爸累了,先去休息。”
…………………………………
她把我叫醒了,酒精的滋味让我的脑袋难受,让我烦躁,我皱着眉头想要呵斥她。她却将牵了出去,我的火气也就暂时的压下去了一些
——可能她是有什么事吧。
她将我拉到了餐桌边,那里有两碗面,她有些小心地说:
“爸爸……老师说总是不吃饭是不好的,而且我以前想过你煮面条……”
我眼睛有些红,把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我哽咽地说:
“好勒,我们懂事的雨希。来,一起尝尝你的手艺吧。”
我吃了面条,熟了,虽然咸咸的,但是却意外的很好吃……
“爸爸,你怎么哭了……”
小笨蛋,我是高兴到哭的啊。
而且你的这个坏爸爸也突然有些醒悟了啊……
对不起,总是只给你钱,让你去外面随便吃点。
对不起,我这样糟蹋自己。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爸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
“老夏。”
伴随着这声音,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手的主人是谁,他叫作魏楠。当初我与他是同学,后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参加工作,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八年了,而且当初荷死时,而只有他在一直安慰自己。
——他早已是我心中不可缺的挚友了。
“你家雨希该上高中了吧?想来好多年没有去过你们家了,下次有闲去串串门吧。”
“嗯,她今年上高一。”
突然心中有些酸涩,自己这个父亲真是太不尽职了,连好友都知道自己女儿今年上高中,想要关心一下。而自己呢,又为她想过多少?
不说自己照顾她,反而在很多时候是她在照顾自己,只是……
为什么她要和荷那么相像?明明在整体上,这个孩子比她的母亲要漂亮许多,可为什么她们的眉眼却那么相似?
自己多少次刻意避开了看她,甚至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呵,这样当一位女儿的父亲。我常常都会想:
我是一个毫不像样的父亲,连自己女儿的眉眼都不敢看的父亲,而这样想来,我终于是叹息了出来。
魏楠却对我皱着眉头说:
“老夏啊,从荷她……你都多少年是这苦瓜脸了?”
我听了默然,同时在心中询问自己,“我都多少年没有关心自己女儿”?便是去回忆她,似乎也只记得那对眉眼,其余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只记得她大概生得一幅好模样。
魏楠大概见我久不作声,有了些许不耐烦,他唤我一声,老夏?
这次我见到他眉头紧锁,也就很快应了一声。之后又各忙各的去了,公司的业务一直都蛮重的,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繁重的压力,我才能暂时性地遗忘内心的痛苦。虽然这么多年的勤快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成就,但是工作上的努力却也多少让我自己满意,一种自己确实还在工作的充实感也能多少能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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