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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抬眼看她,眼底掠过一抹极浅的笑:“挺好。”
这种心情很奇妙,就像幼儿园的孩子被老师表扬奖励了小红花,姜戈莫名有点害羞和满足。
然而这种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就被程砚接下来的话浇灭了。
“对了,检查结果如何?”
姜戈嘴角的弧度微微一僵,她垂下眼睫,沉默片刻,才说:“就还是那样,没起色没光感,虽然换了治疗方案,但让我别抱太大的希望。”
“复明的几率有多少?”
“这么多。”
姜戈捏紧拇指和食指,几乎看不见缝隙。
程砚沉默了。
姜戈乐观:“没事,不用安慰我,反正我现在已经习惯了。”
程砚盯住她看了半响,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时,沙发后面传来了一声软绵绵的猫叫,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
姜戈被转移了注意:“五花肉?”
五花肉熟练地跳上了沙发,姜戈摸到它的尾巴,顺势将它抱了过来放在腿上,轻轻抚摸。
程砚淡淡地瞥了一眼,五花肉正好打了个滚,表情还有几分享受。
“……”
窗外夜色弥漫,寒风瑟瑟。
过了会儿,姜戈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轻轻放下猫,把折叠起来的盲杖重新打开,要回去了。
刚出门,姜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
程砚开口:“落东西了?”
姜戈小幅度摇了摇头,犹豫了下才问:“你……高兴点了吗?”
程砚一怔。
楼道光线明亮,他漆黑深沉的瞳仁里清晰的倒映着女人的面容。
须臾,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不高兴?”
“我都听说了。”姜戈无意识皱起了眉头:“换做是我,平白无故被冤枉成什么杀人犯,我也会很生气。”
程砚垂眸看她,扯唇:“你就没想过,万一我真是呢?”
真是什么?
杀人犯?
想也不可能,姜戈脱口而出:“反正我相信你。”
程砚眸光骤地一动。
就像结冰坚硬的海平面被人砸开一条裂缝,阳光渗透了进去。
他动了动喉结,正要说什么,被电梯口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
程砚侧头望去。
姜戈也听见了,问:“谁呀?”
程砚平静:“没谁,你进去吧。”
“哦。”
姜戈信了他的话,转身回屋了。
宋西亭从头到尾并未出声,他这次来,不是来找姜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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