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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面的空间非常狭窄,越往里走,空间就越开阔。明明是一个密封的空间,却有光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透出来。
布丽艾薇忽然开口:“蛊惑之石的主要用在于迷惑人心,不过我觉得这名字不好,一听就是反派。所以在赫利塔亚星的时候,我给它起了另一个浪漫的名字。”
“是什么?”
“造梦术。”布丽艾薇的语气中有小小的得意,等着孟遥的夸奖:“怎么样?如果是这样的名字,听起来就不会像是一个反派了吧?可惜的是,这个名字并没有被沿用。等到我再回到赫利塔亚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名字改过来。”
孟遥的重点却并不在那上面:“也就是说,蛊惑之石在你们母星时,就是反派?”
“倒不能这么说,只是……”布丽艾薇斟酌了一番措辞,对孟遥道:“我之前不是对你说过,女王面具是有裂痕的。其实后来我在想,碎片的变异很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因为我曾感觉到过蛊惑之石那部分有着强烈的躁动。不过内战也在那个时候开始,所以这个严重的问题才会被忽略,直到最后发展成像现在这种无法挽回的局势。”
“那时候你还不是神侍吧。”
“所以我没有说啊。”布丽艾薇笑道:“原本就是,在上一任神侍没落之前,新一代神侍都是不能接近女王面具的,否则不仅仅会剥夺继承神侍的资格,还会因触碰了禁忌而被血祭。”
孟遥快狠准地抓住了布丽艾薇话中的漏洞,反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感觉到躁动的?”
布丽艾薇并没有说话,孟遥也没有。
她停下脚步,站在散发着腐草和阴湿味道的昏暗山洞中,似乎颇有耐心地在等待布丽艾薇给自己解释。但这一次她连蹩脚的圆谎都不愿意,选择了直接装死。
艾薇利亚从孟遥身边走过,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了?碎片的感应消失了?”
“没有。”孟遥摇头。视线重新集中回来时,她发现大约二十步左右的距离,出现了分叉口。
一边的洞口非常明亮,另一边却是漆黑无比。仿佛是两片截然不同的天地被并列塞进了一处,极为美丽,极为诡异。
而两边对孟遥,都有着同样相同程度的碎片感应,不同的是,白昼的那一方痛苦的嘶鸣更多,另一边的无边黑暗,却显得更加平静,像是里面只有一潭死水。
“遥遥,我们选择哪一边?”宋清让站在了孟遥的另一侧,问道。
孟遥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往前走了几步。可就这不足五米的靠近,却引起了动荡——两边几乎是同时躁动了起来,像是多股力量被砸碎了揉在一起,起初的差别已经不见,两边是一模一样的杂乱无章,孟遥只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沸腾,又被自己的意识强行压制住,正如一开始她感受到的两个洞口截然不同的形态。
感受许久,也没有得出答案。
“是一样的。”孟遥沉吟许久,解释了方才她所能感受到的种种异常后,肯定道:“虽然反应天差地别,但可以肯定的是,两个洞口散发出的感应都是一样的,是叶紫。苏柏和蛊惑之石的三方力量在纠缠。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边才是正确的。”
宋清让思索良久,谨慎说道:“会不会是,苏柏和叶紫在分别的洞口?”
话刚说出,他就先否定了自己:“不对,这样的话,没有办法解释蛊惑之石在两者间都存在。”
“或许有这种可能。”林桉说:“其实他们只在其中一个。另一个洞口是利用了叶紫的复刻术,造就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假象。”
“哪里一模一样?你们都忽略了最关键的,也是最开始的那种异常反应。”单玉道:“别忘了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蛊惑之石的幻术,既然是幻术就一定和真实存在的有所不同。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难道不是她们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个问题吗?”
“她们不可能出事!”
面对林桉的激动反应,单玉的口吻比刚刚稍有平和,道:“我只是尝试着解释双洞口同时发出哀鸣和沉寂这件事。并没有诅咒她们的意思。”
林桉紧绷着脸,不发一言。
艾薇利亚担忧地看了林桉一眼,她伸出了手想要给与安慰时,林桉默默走到了一边,神色复杂地看着分叉的方向。那句“单玉小朋友的话没错。”的话,艾薇利亚说的极轻,像是害怕林桉听到一般。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请出真正的神侍出来?”单玉道:“我认为如果是布丽艾薇的话,应该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因为同情,孟遥所听、所感、所见到的一切布丽艾薇都会同步接受到。可是对于单玉的这一番话她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孟遥对布丽艾薇的这种态度非常熟悉,有些烦躁道:“她忙着装死,估计现在没时间出来帮我们做选择题。”
右侧洞口的光像在山洞中点了一盏灯,终于每个人的脸不再是藏在昏暗中的轮廓,而是有着清晰的棱角。
选择陷入僵局,所有人的脸也被明暗交错的光分割成了异形。
孟遥依旧在纠结。单玉环顾一圈,看到大家严肃紧张的脸,忽然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宋清让侧头看她:“什么?”
单玉眉头紧皱,看来是在费力地思考着这件事。大约一分钟后,她选择了放弃,脸上那种在意的神色不少反多:“我想不起来了,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我们来的时候,是几个人?”
单玉的话引得所有人注目,清点以后,宋清让回答道:“大家都在。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个人直觉而已。”单玉抬起手拢了一把头发,那是个焦躁的动,她望向面前两个极端的洞口,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做选择吧。这个地方让人呆着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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