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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４２章 品评永成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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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珏没等这个男生把话说完，就怒气冲冲的说道：“大哥，你别跟我啰里啰嗦的，说那些都没有用。你知道我是谁吗？老娘我是一中黄蓉姐，叫你一声大哥是给学校高年级男生们的面子，我要是真叫你哥哥，你敢答应啊！”

这个高年级男生听说她是“一中黄蓉姐”，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直冒冷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连忙躲闪到旁边，把窗口的位置让给郑玉珏。郑玉珏把姚绽莲叫过来，帮她顺利打完饭菜，离开等待打饭的学生队伍。

郑玉珏又大声说道：“各位同学都听着，不是我郑玉珏想故意欺负乡下来的同学们，今天的确是找这位小妹妹有急事要问，抢先打了点饭菜，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郑玉珏说完，与姚绽莲一起，大摇大摆的回到许信荃面前的餐桌旁边，等着姚绽莲吃完晚饭离开食堂之后。

郑玉珏方才问姚绽莲：“姚绽莲同学，听说楚展笙在东建乡还有一个师父，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前段时间，楚展笙忙着张罗承包永成厂的事情，姚绽莲经常去医院代替楚展笙照顾郑玉珏，既帮了楚展笙的大忙，同时也增进她与郑玉珏和许信荃之间的友谊，姚绽莲与她们两个说话比较随便，什么事儿不用藏着掖着。

姚绽莲说道：“楚展笙在东建乡确实有一个师父，姓庄，名字叫庄贵发。听我父亲说，这个人是朝阳农场的土地资源科副科长，一直是怀才不遇，不论工作还是学习，都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态度。”

“既然他是楚展笙的师父，那么楚展笙都跟他学会了哪些本事啊？”许信荃总觉得楚展笙的这个师徒关系有点蹊跷，于是略带着忧虑的问道。

姚绽莲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回答许信荃的问话。许信荃看到姚绽莲脸上古怪的表情，她心里的谜团进一步加重。

她惊异的问道：“怎么了？姚姑娘，楚展笙光明正大的拜师学艺，都跟师父学了什么，还要跟我们保密，不方便说吗。”

郑玉珏更是急不可待的问道：“姚绽莲同学，你这种态度可就是没诚意啦。楚展笙不就是拜个师父，学点本领吗？还用得着跟对我们两个隐瞒吗？”

姚绽莲说道：“我不是故意想跟你们隐瞒什么事情，只是这件事情说起来比较可笑，怕你们听到真相以后，对楚展笙同学的人品产生误会。”

“哎呀！你快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情况赶紧说。”郑玉珏焦急的追问她。

姚绽莲只好收敛笑容，认真的说道：“楚展笙同学名义上是拜庄贵发为老师，跟他学习地质勘探技术，实际是跟着庄贵发学会怎么样耍钱，也就是赌博的一些技巧和窍门。庄贵发收下楚展笙这个徒弟以后，他们师徒两人在东建乡参与过很多赌局，从来没有失败过。看来楚展笙真的从他师父那里，学会不少耍钱的本领。”

姚绽莲的话，对于品学兼优，思想单纯的许信荃来说，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她张大嘴巴，凤眼圆睁，惊讶的看着姚绽莲，她多么希望姚绽莲说的是假话，是在跟她们开玩笑。

姚绽莲看到许信荃脸上惊愕又悲伤的表情，知道她以心里已经对楚展笙产生误会。姚绽莲赶紧解释说道：

“其实整个事情真相，也不像我说的这样简单。我听我姐姐说过，楚展笙跟庄贵发拜师学艺，真实的目的就是赢得他的好感，从他手里获得冬季开垦冻土的先进科学技术。后来的事实证明，庄贵发手里掌握的这项技术，对楚展笙在短时间内将二千公顷荒地全部开垦完，产生了巨大作用。”

听完姚绽莲的解释，许信荃的心情稍微有点好转，她依然严肃的说道：“不管什么理由，接触和学会赌博就是错误的做法。一旦沾染上这种恶习，再好的人，再出色的人才都很容易堕落。”

郑玉珏听到姚绽莲说到楚展笙跟他师父学过很多精湛的赌技，心中暗自窃喜。这段时间在县一校附近的居民区，有人私下里开设赌场，坑害了许多街坊邻居。嫉恶如仇的郑玉珏听说这件事儿以后，曾经带着一些社会上兄弟姐妹去赌场捣乱，并报警请公安机关给予打击处理。

郑玉珏的这些努力，所获的效果不大，这家黑赌场只是暂停三天两天之后，很快又死灰复燃，换个地方重新再开。同时郑玉珏也受到严重的警告，才知道这家黑赌场幕后老板是欧阳耀。

郑玉珏在黄金岭县城虽说有点名气，她性格刚烈，敢打敢拼是一方面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父亲郑东的身份地位，在黄金岭横行的一些地痞流氓投鼠忌器罢了。不管哪方面实力，郑玉珏与欧阳家族都相差甚远，不像对付宁老九那么容易。

郑玉珏做梦都想把这家害人的黑赌场，从一校附近居民区中赶出去，无奈一直苦无良策。她听说楚展笙跟他师父学会本领是耍钱，忽然计上心来。像上次追打宁老九一样，再度与楚展笙合作，利用他与庄师父学会的赌钱技巧，还有他身上那些匪夷所思的超凡能力，想办法让欧阳耀输得倾家荡产，不得不主动把这家赌场关掉。

此时跟师父庄贵发在一起的楚展笙，根本不知道郑玉珏又在打他的主意，他只顾着陪着师父来到永成厂与孙前敏见面。一进厂门，庄贵发就对工厂的经营管理水平赞不绝口，同时脸上也露出惋惜的表情。

庄贵发看到厂里的工人们，见到楚展笙都十分热情和恭敬，又感到十分奇怪，楚展笙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难道与现任厂领导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吗？孙前敏一直在乡下我行我素，经营着她自己的农资商店，效益也不错，每年收入个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她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跑到一个濒临破产倒闭的老工厂来上班。

楚展笙轻车熟路，带着满肚子疑惑的庄贵发，很快就找到孙前敏的办公室。两位阔别大半年的知心朋友，如今重逢分外高兴，彼此之间免不了多一点寒暄和问候。庄贵发对孙前敏在永成厂中的身份和地位感到意外，忍不住问道：

“老七妹子，在东建乡好好的农资商店不干，跑到永成厂来当副厂长，不知道是哪位领导有这样的福气？能得到你如此大公无私的支持和帮助。我在离开黄金岭之前，就听说这家工厂已经停产很久，正面临着破产倒闭的命运，这个时候你多余参与进来。”

庄贵发生性耿直，一直都是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孙前敏笑着看了一眼楚展笙，故意试探的问庄贵发：“这么说在老庄大哥眼里，老永成厂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吗？”

庄贵发轻蔑的一笑，但是说话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大，他还特意看了看办公室门外，确定没有人之后。

才说道：“老七妹子，我不是给你泼冷水噢！就像永成厂这样的县办企业，在全国各地比比皆是，最后的命运都很凄惨。如果地方政府不下决心，对原有的经济政策进行调整。对永成机械厂现有的经营管理体制，不进行一次彻底的改革。在以后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形势下，这样的工厂永无出头之日。”

庄贵发喝了一口楚展笙递给他的一杯热茶，继续说道：“别看你们现在风风火火的恢复生产，要是重蹈覆辙走原来的老路，用不了多久还会陷入困境。而且还有可能落入贪腐与借债的恶性循环当中，直到永成厂彻底完蛋。”

“庄师父，您就放心吧，咱们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孙阿姨把这家工厂管理的井然有序、欣欣向荣，有她和我敖挺舅舅在这儿，永成厂只能越来越好。”楚展笙不动声色的说道。

庄贵发叹口气说道：“我不怀疑老七妹子的管理能力，管理能力和经营体制不是一回事儿，关键要看企业的市场定位。据我估计，现在的黄金岭还没有人，能够完全认清如今的经济形势，由政府决定的大锅饭管理层们更不用说。到时候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对于工厂的命运和工人们的生活，他们不会上心的。”

孙前敏看到庄贵发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说道：“老庄大哥，您这次可是真是看走眼了，咱们黄金岭县还真出来一位这样的人物，清晰的把握住了如今的经济形势，带着永成厂走向一条全新的兴旺发达之路。”

庄贵发听完孙前敏的话，愣了好半天，还是摇着头，感叹的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真的想要永成厂走向兴旺发达之路，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由个人承包经营管理，重新调整务实的市场定位，纯粹以赢利为目的。这样的永成厂才能真正的生存下去，才能越办越好，否则一切繁荣都是虚假的表面现象，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现在的黄金岭，没有人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敢为天下先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孙前敏又看了看楚展笙，笑着对庄贵发说道：“黄金岭是没有这样敢想敢拼的英雄人物，可是咱们东建乡有啊！老庄大哥，难道你忘了吗？您的宝贝徒弟，不管是在东建乡还是在下店乡，所做出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引领潮流的大手笔。”

经过孙前敏的提醒，庄贵发恍然大悟，扭头盯着楚展笙问道：“小笙，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是这家工厂的新老板，是你？还是你父亲？或者是你父亲楚爱国受组织的安排，调到这家工厂来主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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