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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人,甚至比宴会会场分别时还要狼狈。
她的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肩头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男士皮衣。原本皎洁清冷的面庞,此刻染上了有些病态的晕红,连那清澈的双眸都泛出几许朦胧。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香传来,混杂着尼古丁的气味。经常在生意场上应酬,他非常熟悉这种烟酒味,然而此刻从她身上飘来,竟然刺鼻的难以忍受。
周身气压低沉,他冷漠地注视着她,深不可测的眼底似乎有急遽翻涌,被他强行压制,只凝成唇角一抹讥讽的冷笑。
最初由于突如其来的灯光的一阵晕眩过去,聆微认出眼前人,不由得惊诧。
他怎么会在家?
回想起宴会上的种种,此刻他应该流连在某个名模影后的温柔乡中才对,怎么可能大半夜地回到他们的婚房?
心有疑问,她也没做掩饰,直接问出口:“你怎么回来了?”
晏明深扬起唇角,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冰冷的眼底。
“不回来,怎么会看到你这么精彩的样子。”
聆微怔了一下,不由低头看了打量了一番,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苍白的唇泛出一抹苦涩,她没再多说什么。疲累的几乎瘫软的身体让她根本没有力气再交谈,径直掠过晏明深,朝卧室走去。
两人身形交叠的瞬间,她的胳膊被猛地抓住,力道之大令她差点站立不稳而摔倒。
晏明深连看也不看她,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杜聆微,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么。”
耳畔是她独特地带着一份沙哑的声线,淡漠地响起:“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不觉得有什么该解释的。”
解释了又如何?他会信么?
这个男人,从来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或许也正是这一份冷漠无情,才让他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权倾南都。
不知检点,寡廉鲜耻……他想什么便是什么。
她很累了,已经没有那个心力与他计较争辩。
身侧半晌没有话语,而胳膊上被禁锢的那道压力却越来越明显。右肩传来的疼痛刺骨难忍,一阵阵戳着她的神经。
晏明深的脸色在听到她无所谓的回答之后,瞬间沉了下去。
宴会场上,她漠然转身离去,与喧嚣嘈杂的人群相背离,仿佛被这个奢华迷乱的世界远远的隔离在外。
她的身形,消瘦,单薄,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坚韧与倔强。那一刻,被众多的镁光灯包围下的他,眼前白光闪耀,却唯独刻下了那道孤寂的背影,渐渐消逝在视线中。
那个瞬间,他的胸腔内忽然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竟然莫名有了一种微弱的愧疚感。
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扰地他心神不宁,直到她开门进家的前一秒。
晏明深依然是面无表情,缓缓的移动着视线对上她的,紧紧盯着她绯红的脸颊上那个明显的、鲜红的唇印。
然而事实是,她玩的很HIGH,不是么?
或许他们结婚后的大半年里,他不曾回来的这些日日夜夜,她都是如此放荡自由的。
薄唇微启,沉稳的话语里隐含着冰冷的怒意。
“你应该解释解释,作为一个妻子的本分。”
光线有点太亮了,她的视线中开始出现白斑,脑中昏昏沉沉,但她还是很清晰的听到了这近在耳畔的话。
妻子?
她侧首,回视着他凌厉地目光,绽出一抹自嘲的冷笑:“晏明深,你的妻子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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