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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哥?”漪宁原本平淡的脸上霎时间有了变化,心通通通地跳着,小声问,“他,他找我做什么?”
邵稀笑笑:“这个我也不知,郡主去了便晓得了。诺,我二哥就在那边的林子里。”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小竹林。
漪宁本是不愿去的,可想到那日酒醉一事,她又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事情发生了,她总得跟邵恪之解释清楚,两人达成一致才好。否则传出去,于名声到底是不利的。
这般想着,她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向着小竹林走去。
小竹林在酒楼的后面,此时大家都在雅间用膳,周遭倒是一个人也没有。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竹林,约莫走了一半路途后,便瞧见前方正中央摆着一副白石砌成的桌凳。
她站在桌凳前四处张望,突然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正是邵恪之。
他今日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杭绸广袖直缀,腰间扎着白色玉带,墨发被银冠束在头顶,有一部分披散下来,在微风之下青丝飞扬,带着几分飘逸之美。
那张脸本就美轮美奂,在看向漪宁时眸中似有万千情绪涌动,竟让人不自觉的脸红心跳。
漪宁下意识后退两步,说话有些结巴起来:“邵,邵哥哥,稀儿说你找我有话说。”
邵恪之走近她,因为身高的原因,凝视她时略微颔着首,语气温和:“莫非郡主没什么话想说?”
漪宁被他问得心跳漏了几拍,这人果真来跟自己说那日酒醉一事的。
“……邵哥哥,那日我喝醉了,之后醒来听佟迎说是在你的阅郎轩睡着的,我,我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吧?这些我都不太记得了,如果真的做了什么,邵哥哥就把他们全忘掉吧,就,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废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却仍泛着嘀咕,也不知道邵恪之心里如何做想的。
但不管怎样,事到如今,关乎自己的名节,她只能装作不记得了。
邵恪之上前一步,眉头微微动了几下:“今日见面,郡主处处避着我,我只当郡主是什么都记得呢。”
“没,没有!”漪宁赶紧否认,本想抬头与他对视,却在迎上他的目光后,又十分没底气的匆匆避开了,讪讪笑着,“喝醉了酒不记事也是很正常的,邵哥哥你说对吗?”
邵恪之定定望着她,突然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他的神情看上去十分凝重,倒让漪宁唬了一跳,小心翼翼问:“邵哥哥,你怎么了?”
邵恪之望着她那张脸,默了须臾,缓缓道:“郡主喝醉了酒,到臣的阅郎轩时只穿了一只绣鞋,另一只脚在地上踩得很脏,是我拿帕子为郡主擦拭的。”
漪宁一张脸红的低血,方才过来见他时她其实心里存了一丝希望的,想着说不定真是自己酒醉做梦被他握住脚踝的。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是,是吗?”她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只觉得羞都要羞死了,面上却强自笑着,“邵哥哥一直都对阿宁很好我知道的,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兄妹嘛,这,这没什么的。”
“那后面发生的事呢?”邵恪之望着她低垂的小脑袋,以及那因为不自在而下意识搅动着的绢帕。
“后面?”漪宁下意识抬起头来看他,目光里满是惊疑。
他们俩……后面还有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吗?
“我,我不记得……”她话未说完,唇瓣被他噙住,柔软中带着令人颤栗的酥麻,陌生中又透着熟悉的触感一点点在她的大脑中漾开,意识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奔涌而出。
她还来不及细思那份微妙的熟悉感,他却已经重新站直了身子,眸中似有浑浊被他敛去,静望着她:“这个,郡主记得吗?”
漪宁呆愣愣站在那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被他吻过的樱唇,来不及顾忌那份莫名被轻薄的愠恼,只是傻了一般地立在那儿,脑海中似乎有似曾相识的画面渐渐显现,双颊愈发红润起来。
她,她记起来了。
那日她跑到邵恪之的卧房非要沐浴,后来被他抵在墙角……再后来好像是她自己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亲上去的……
漪宁双手捧着自己发烫的双颊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是做梦,一定是做梦!”
她安福郡主怎么会做这等“强抢民男”之事来?
邵恪之眉眼间带了几分笑意:“郡主想起来了?”虽是在问,眼神里却是万分的笃定。
漪宁下意识双手抱环后退两步,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邵哥哥,你,你不会是来求我负责的吧?”
“难道郡主不该对臣的清白负责吗?”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神情中带着揶揄的意味。
漪宁不服:“是你先亲我的,我是喝醉了才会做那种事的,你可没喝酒,分明是你先轻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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