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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暂住证（第2页）

值班人员拿笔点了点工作簿，故作严肃地说：“你们这些人，天天想偷鸡，不给工人们办暂住证，现在被抓了，着急了，又来找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萧文立有些不满了，“我们有100多号人拿着暂住证，不也被抓了吗？”

值班人员重重地摔了一下笔，“你说话要有证据，不然，我告你们妨碍公务。”停了停，“你们没凭没据胡说八道，这是毁谤公务人员，我们能抓你们，知道吗？”

人在矮墙下，不得不低头。萧文雨急忙赔笑着说：“同志，同志，工人被抓了，我们的工地停着，大伙都很着急。这是我们的保释金，这是他们的暂住证，麻烦你看看能不能保释他们？”说着，又拿出一包烟，压着五张老人头推给值班人员。

值班人员收了香烟和老人头，缓和了很多，“我也想放人，但需要领导同意和签字，你们回去吧，队长和指导员回来了，我给你们回个电话。”

萧文雨和萧文立无奈，只好留下电话，然后回了亨德森大酒店工地。

楚云龙听完他们的讲述，有些不懂地说：“联防员全是临时工，除了很低的基本工资，剩下的钱全靠抓人捞外快。我有一个老乡，刚刚大学毕业，没有社会经验，两个月内被抓了六次，到了最后，和联防员都熟了。他找好工作后，偶尔也和联防员一块吃饭喝酒，联防员告诉他们，不靠抓人，他们吃饭都有问题，不要说抽烟喝酒了。他们没道理看着钱送上门不要吧？”

萧文雨赞同地说：“我也在想这件事，今天保释他们的时候，我故意拿出钱给值班人员看，也有打点他们的钱，依然被他们拒之门外，这暗示着，他们抓咱们工人的目的不仅仅是钱，有其他目的。”

萧文立分析说：“一般来说，联防员查暂住证，场所是街上、旅店或大排档，联防队员最多七八十来个人，抓了人之后，第二天在家候着人交保释金领人。这次突然来了三四百人，咱们拿钱保释人又吃了闭门羹，他们的目的不是钱，是咱们工程停工。”

戴志伟也分析说：“如果他们拿了人家的钱来抓咱们的人，关一段时间后再收咱们的钱放人，这叫原告被告两头吃。”

景军峰咋舌说：“这个工程已经延误一个月开工了，现在又不知道工人被关多长时间，我怕亨德森大酒店要投诉我们，要求终止工程。”

萧文雨反而不着急地说：“最美的花往往开在悬崖之上，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有多少手段。”

第二天上午，萧文雨和萧文立又去了SS区联防大队，答案和昨天一样，贾队长和杨指导员带人下去抓赌博去了，要他们改天再来。萧文雨想看望一下被抓的工人们，也被值班人员拒绝了。萧文雨和萧文立只能无奈回亨德森大酒店工地。

第三天上午，萧文雨和萧文立又去了SS区联防大队，贾队长和杨指导员又不在联防大队，要他们改天再来。

第四天上午，萧文雨和萧文立带着保释金和暂住证又到了SS区联防大队，今天贾队长和杨指导员都在联防大队。他们和萧文雨吃过顿饭，算是认识，他们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和萧文立。

“萧老板，萧总，不好意思。前几天，有个香港投资商来SS区投资，被人带着去一个地下赌场赌博，一个晚上输了300多万港币，他回去后，思想向后，发现不对劲，怀疑被老千牵了，报了警。梁局长一听就火了，指令所有派出所、治安大队、联防大队抓捕地下赌场，务必给港商一个圆满的交代。我们只好配合警察部门挨家挨户地查。”

萧文雨故意不挑破他，笑着说：“维护治安，人人有责。贾队长，我们今天来是保释我们工地上的工人，这是保释金，回去后，我立即给他们办理暂住证。”说着，拿出保释金和暂住证。

贾队长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谈了几句后，满脸惭愧地说：“萧老板，不好意思，今天早上，他们被送去榆木头收容所了，非常抱歉，他们说，这是局里的意思。”

萧文雨一听，顿时火了，这是糊弄三岁的孩子吗？他压住怒火，赔笑着说：“贾队长，你好好查查，是不是弄错了？工地上等着工人们回去开工呢，这是我给兄弟们的一点茶钱，改天请你们吃饭。”

贾队长耸耸肩，“萧老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些钱，你收回去，抓紧时间去榆木头收容所保释他们。非常抱歉，等下我好好地骂他们，这帮人，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做主，谁给他们的胆子。”

萧文雨无奈，“贾队长，我们有两个工人年轻不懂事，冲撞了你们，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如果有兄弟心里不顺，这点茶钱是我向他们赔罪。”说着，拿出5000块钱给贾队长。

贾队长收了钱，笑着说：“年轻人火气壮，这算什么，你放心，我给李所长打个电话，叫他放人。”

萧文雨看呆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只好和萧文立离开了联防大队。

出了联防大队，萧文立恨恨地说：“这个王八蛋，这不是玩人吗？三天都不在联防大队，今天回来了，告诉我们，人已经被送走了。”

萧文雨反而笑了，“他们不这么折腾，我还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在背后捣鬼，这样一来，确认无疑了。”

萧文立担忧地说：“动工已经推迟了十几天，再停十几天的话，延误了工期，不仅要赔款，招牌也要砸了。”

萧文雨又笑了，“不经历这些事，怎么能结交人，怎么积累经验。我想，咱们去榆木头也是扑了个空。”

萧文立愣了一下，“咱们要去吗？”

萧文雨耸耸肩，“既然有人要咱们这样做，咱们只能揣着精明装糊涂了。”

两人回了亨德森大酒店工地，简单地和景军峰楚云龙众人说了今天的情况，然后商议对策。景军峰楚云龙戴志伟商震的想法和萧文立一样，留在SS区和联防大队磨，即便多出点钱，也把人保释出来。萧文雨不赞同，贾队长既然告诉他工人们已经被送去了榆木头收容所，他绝对和榆木头收容所有联系，自己不去，反而暗示自己识破了他的伎俩，他不好下台，或许真的会把人送去榆木头收容所。他们现在能做的是装傻，然后慢慢地和贾队长斗智斗勇。下午的时候，两个被派出所抓去的工人释放回来了，他们俩没吃什么苦，仅仅是被关进了拘留室。

第二天早上，萧文雨和萧文立乘中巴车到了北山区，然后前往榆木头收容所。收容所所长和指导员全部请假了，他们问值班人员这几天是否有没有暂住证的外来人口从SS区过来，值班人员回答说，天天有没有暂住证的外来人员送来，他们记不清了。萧文雨请值班人员帮忙查几个人，值班人员拒绝了，说这需要所长和指导员批准。

萧文雨和萧文立又跑了几趟榆木头收容所，最后见了收容所杨所长，他查了所有没有暂住证的外来人员被关押的名单，没有亨德森大酒店工地的工人。他问萧文雨，贾所长是否搞错了，叫他们回SS区联防大队再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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