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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雪白灯光下灯光下的笔记本格外优雅可爱。可是他不得不和旁边的书架分别，她们就像是人一样，无论你从它们旁边走过多少次，因那上面的书没读，它们就永远那么陌生。每个都要读上六千万字，这真的是不容易。曾经它们是别人的时间，后来就摆脱时间的束缚了，变成了冷冰冰的时光墓场。他刺啦一声把那页诗撕下来带在身上，感觉满意。

入夜后的空气依旧暖洋洋的，花香在黑暗当中里更浓郁。他首先来到餐外楼梯边的水池洗手，这时有个个男孩儿骑着辆山地车从校外郊游回来了，黑暗中显得格外风尘仆仆。他将将自行车停在楼梯下锁好，然后就提着个塑料袋儿。提着个菠萝也来到了水龙头边。菠萝的香味令人流涎。

“我也想吃菠萝！”

晚饭是三个菜一份米饭的套餐，三块五的价格很实惠，但味道却不敢恭维，几乎就是用重盐水煮的，长时间的吃这东西嘴里上火，以往每次吃起来他很痛苦。但由于今晚心情好，所以吃的津津有味儿。

吃完饭后他没立即回图书馆，不由得又走到樱花树那儿去了。广播不知何时已停了。唯独楼上淡蓝色教室里闹哄哄的。晚上的课似乎少了些旁观者的耳目，因此总有点像是party似的无拘无束。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淡蓝色的窗帘力传来了音乐声。一个女孩儿夹着书本儿脚步匆匆走了过来，当她走到樱树下时不由得停下了来，惊讶得看着夜色里的繁花。然后又恋恋不舍的在浓郁的花香里离开。

不久上课电铃就响了起来，蓝窗帘里也安静下来。

千年鱼就在前天晚在就业指导课上，在只被投影仪发出来的光照耀着的昏暗地教室里，一位老师在讲课时忽然谈到了学校计划中的搬迁，谈到了他在这个学校最初的那段时光，以及那片樱花树，还给同学讲了那是他们如何与和外语系的学生种下的。

忽然一种忧伤的心情袭来。千年鱼回忆起来，十六年前他的母亲就是在这样温暖的夜晚撇下他离开的。

他掏出那诗歌把他撕了，重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于是他就又回到图书馆，在在灯光里写了一片名叫《春天里的坏蛋》的散文。

每当春天天气转暖时，农村抱窝的老母鸡孵蛋的传统。那是他七岁时的一件事，母亲把家里攒的几十个鸡蛋拿出来让只老母鸡孵。刚开始时还挺顺利，鸡蛋在母鸡的温暖中开始在朝着生命发展。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就把鸡蛋放到水里让他看，那些鸡蛋在水里自己会动。但后来天气太热，母亲用棉袄把母鸡包的的严实，盖上盖子，上面又压上砖头，结果就把母鸡给闷死了。

母亲就陷入了恐惧。那时家里太穷了，父亲老是因为各种理由动不动打她。后来她想出了办法，不停烧热装如水壶里，奢望用热水代替母鸡来孵。

“用水也能孵出来，人家养鸡场好多人都是这样做的，”母亲边换热水边对她说。

千年鱼对这事情一窍不通，但只希望如愿以偿。

可是过了很久只有一只小鸡被孵了出来。母亲也不灰心，还是烧热水。

后来事情败露了一个的夜晚。有天晚上父亲不知找什么，结果就把见了那热水壶和坏蛋，气得他端着就把它扔到了院子里。千年鱼正灶火房里喝汤喝汤呢！母亲则忙着给猪烫食儿，然后他父亲就拿着棍子进来了。

父亲人高马大的，一进来遮得几乎半个屋子都暗了。他先是不由分说就开始打他母亲，然后看懂被挤到了一旁，看着母亲挨打，吓得哭了起来，这时他的父亲过来又打了他一顿，恶狠狠得说。

“再哭我打死你。”

然后他就不敢再哭了，看父亲就像是个邪恶大木偶一下一下打母亲。

后来母亲也逃出了厨房，跑到黑夜里不见了，父亲也出去追了一会儿，然后就回来了，自己坐在屋子里生闷气。千年鱼站在厨房看着摇晃不定的灯泡和自己的影子，明明自己刚才还在吃饭，转眼间就没了。

第一想法是母亲再也不回来了。因为母亲之前也出走过几次，那时他还小，有好几次都是带着他跑的。

村子里黑洞洞的，但还在村子乱跑，想把母亲找回来。那时他走到一个同学家门口附近时，远远的听到同学的母亲在和邻别人谈话。一种熟悉的耻辱感涌上身体。他以为人家又在谈论今晚他家的不幸，就躲在暗处，希望能从中探听到母亲的消息。

可他们不是在议论今晚他家的不幸，对此他们一无所知，他们谈论一件愉快的事情，欢快的笑声不时地弥散在漆黑夜晚里。然后他就绕过他们，从别人往村里走。可空荡荡村里，所有院落都那么黑那么安静，好像都已关灯睡觉了。

“时间好像已不早了。可能我妈妈已回家了。”

他心里这样想，但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忍不住流泪。温暖的夜风混着麦苗的青涩气味从田野里吹的他瑟瑟发抖。也就是那晚，他第开始从春风里嗅到惆怅的滋味。可是母亲并没回来。没家里地猪没人喂，他老远他就听到圈里地鬼哭狼嚎。刚才在外面游荡时，他以为夜已深了，可到家后才见时间还早。他已没勇气再去找了，就自己坐在灶火里。刚才哭的太多。喉咙有点疼。

这时院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叫。他吓得赶紧屏住呼吸，就见院子里有一只小鸡。就是那只唯一孵出来得小鸡。它好像饿了，站在院子里乱叫。

仇恨从他心里生起，他就走过去，一脚把它踩成了肉酱。

散文写完了。千年鱼打心里觉得满意。

“好了，时间到了。”

耳边传来挪动凳子的声音，图书馆关门了，千年鱼也走了出去。

X数字有毒

午休刚结束，千年鱼就手拿笔记本电脑不畏酷暑的朝着二号楼走去，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来完成一项数学研究。

中午时骄阳似火，可二号楼的楼道里却很凉快，楼道两边到处是艺术系闲置的教室，开始了他的研究。他要研究的课题是人为随意数字的排列规律。具体的工作是他要随意的写出三百个十位数。然后研究0到9这十个数字出现的概率，出现在数头和数尾的概率，以及他们彼此相邻的概率。他觉得人在随意填写数字时会遵循一些习惯和偏好，甚至于会追求律诗般的韵律。等他把这些概率研究出来以后，他就能写出一个出现概率最小的十位数。它将称之为“孤独之数”或“有毒之数”。

这工作虽然用不到高深的数学知识，但统计量却十分的庞大。那300个数字他已在电脑的excel里写好了，现在只需要认认真真的做统计就行了，据他大致估算，他需要从提炼出30000个数据，容不得一点马虎。然后他开始统计，等工作完成一半后已过去了将近三个小时。这时他已心力交瘁，心烦意乱，不得不来去外面走走。

这时在学校北栅栏的大门西段，一批泥瓦工正在把医务室的后窗给封了。只见那些泥瓦匠就像几只巨大的壁虎贴着墙，手拿着瓦刀就像在面包上涂黄油办轻巧的在砖头上涂上灰浆，一块块在窗台上砌起一道墙，很快把窗玻璃给遮住了。手在不停的干活，嘴里叼的烟卷不时有烟灰掉落，看上去很冷漠。下方一棵已发芽无花果树由于妨碍搭架子，被人砍了扔在地上，上面已沾满了泥浆。

这时下方的学生们他们看饭然快要入迷了。

“什么要封咱学校的窗户呀？”一个学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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