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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可怜天下女儿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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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5个小时前。

李雪梅家里。

直到上午11点钟，李方坤才完全酒醒。说是酒醒，脑袋依然有些昏沉，颈椎和背部的酸痛，脸上、脖子上和手臂的抓伤令他心烦。渐渐想起昨天下午妻子回家来的情景，尤其是想起妻子对自己的羞辱，李方坤恨得直咬牙。

其实从上午9点钟开始，李雪梅就试图叫醒父亲，却怎么都喊不醒，摇他肩膀和手臂，他只是嗯嗯啊啊地回应几声，就是醒不来，用尽全力把他拉得坐起来，一松手，又会像面条一样溜下去。

李方坤清醒后，李雪梅问他，为什么又跟母亲搞成这样，李方坤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骂朱金兰以替自己开脱，只是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继而摇摇头，平静地看着女儿：“我和你娘，可能真的过到头了，是该有个了结了。”

一听父亲的话，李雪梅立马想起赵保安说的父亲可能会跟苏衡拼命的话，心里抖了一下，惊恐而埋怨地看着父亲问：“你说啥呢？你该不会去找苏衡舅舅吧？你忘了保安给你算的啦？”

见女儿脸色都变了，李方坤笑着说道：“哈，你想到哪里去啦？我去找他？合得着吗？我也想通了，准备和你娘好好拉拉，实在过不下去了，那就只有离了！我是这么想啊，这个世界，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那总不至于吧？”

见父亲说得一本正经，不像是说气话，李雪梅却总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对劲，于是审视着他问：“你，真的，就这么认了？”

“不认又能咋地？”李方坤苦笑，“人家心已经不在咱家了，强留住，有啥用？再说了，你留也留不住啊！”

“这真的是你的心里话？”李雪梅问父亲。

“跟我闺女，我不说心里话，我还能跟谁说心里话啊？”李方坤苦笑。

“可我……”李雪梅看着父亲，眼里已经含了泪花，“我不甘心！我不情愿！爹啊，要不，你再去求求我姑和我姑父，叫他们陪着你再去一次姥姥家，大家一起，心平气和地，说说掏心窝子话，再做最后一次努力，看看能不能挽回。”

李方坤摇摇头：“不可能了！你姑和你姑父，他们也不可能再去你姥姥家了。”

“只要你去求他们，他们肯定会答应的。”李雪梅殷切地看着父亲，“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求他们，他们肯定会同意的。肯定会的！”

“我是不会再去求他们，我已经累了，也够了！”李方坤道。

“那，那我去求他们，他们肯定会同意的！”李雪梅道，“你安安稳稳在家里，我现在就去姑姑家，叫他们晚上就来，咱们一起去姥姥家！”

见父亲摇摇头不吭声，李雪梅不耐烦道：“到底行不行啊？！”

“随便你吧！”李方坤面无表情道。

“那你得答应我，在我和姑姑姑父回来之前，你不要去姥姥家！”李雪梅道。

“怎么可能？我去干嘛？请我我都不会去！”李方坤道。

“真的？”李雪梅问父亲。

“那还不？”

“那我现在就做饭，咱们晌午吃凉面吧，洋柿子鸡蛋浇头。”李雪梅问父亲。

“行吧。”李方坤道。

已经戒酒一个月的父亲因为母亲回家拿衣服，再次跟母亲下了狠手，李雪梅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交流的，发生了什么样的冲突，但可以想象，发誓戒酒的父亲之所以再次喝成这样，肯定是因为受到了大的刺激，而这刺激，肯定是来自于母亲。李雪梅知道，自从父亲成为酒鬼后，母亲便经常羞辱他，把他贬斥得一文不值，特别是在苏衡的事情上，母亲知道这是父亲的最痛处，却总是在气恨之时失去理智，故意去戳父亲的痛处，这便使得父亲发起疯来，对母亲下狠手。由此，李雪梅可以想象，昨天下午，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上午，见父亲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昏昏沉沉，不住口地说着梦话或醉话，说的都是他和母亲朱金兰和苏衡的三角恋情，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发怒，一会儿唠唠叨叨，像个怨妇，李雪梅的心里就满了，泛上来的都是无助的悲哀和无尽的心酸。大半年了，母亲常住娘家，连过年过节都不回来，家，早已经不像个家的样子了。她可怜父亲，看不起父亲，却又心疼父亲。她恨母亲，怨母亲，却又想念她。她知道母亲朱金兰的常住娘家不肯回来，是因为她伤透了心，但也怀疑，母亲跟苏衡舅舅之间真的不清不楚。说起来，苏衡舅舅从小待她确实不错，她每次去姥姥家，若苏衡舅舅在，肯定会想方设法给她弄来好吃的，好玩的，还背着她去邻村看电影。可自从懂事后，听多了关于母亲朱金兰和苏衡舅舅的风言风语，她就对苏衡舅舅爱理不理了。特别是当母亲常住娘家后，她跟苏衡舅舅就很少见面了，就算偶尔在姥姥家见到，她也不再理他。

看着父亲把一大碗洋柿子鸡蛋凉面吃完，李雪梅把锅碗都刷了，交代父亲在家好好歇着，不要出门，李雪梅才骑上自行车，往姑姑家赶去。

一路骑着自行车，李雪梅心里却极不踏实，父亲总不会趁自己去姑姑家，跑去寨北村找苏衡算账吧？越往前骑越不踏实，说不定这会儿，父亲已经在去往寨北村的路上了。想到这里，李雪梅果断掉头，往家骑去。

李雪梅走后，李方坤感到浑身酸痛，就再次躺回炕上，想再睡一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头脑里都是昨天妻子朱金兰来家里时的情景。

昨天下午5点钟，住在娘家已经连续5个月没回家的朱金兰突然回到家里。正在看小人书《西厢记》的李方坤乍见妻子进门，感觉到妻子似乎从未有过的漂亮，忙起身给她倒水，还给她洗了个甜瓜，但朱金兰却不理他，水也不喝，甜瓜也不吃，一头钻进睡房，翻箱倒柜起来，将她自己的衣服和物品一样样理出来。起先，李方坤并没有阻止妻子，而是看着妻子依然秀美的面庞和她依然性感的腰身，冲动起来，从后面上去，一把抱住了妻子，把她压在了炕上，没头没脸地亲起来。起先，妻子朱金兰只是挣扎，但却被李方坤搂得紧紧的，一时挣脱不开，只得由着他亲。但当李方坤开始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却急了，伸手就在丈夫手臂上抓了一把，分明已经抓破了皮，但丈夫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撕她的衣服。朱金兰又气又急，伸手又在他脖子上抓了一把，然后拼命挣脱出来，一把抄起了桌子上的一把剪子，势要向丈夫李方坤扎去，同时撕裂般喊出：别动，再动我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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