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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醒（第1页）

“老邓啊……儿子……儿子醒了”抽泣得声音夹杂着难言的喜悦。

我在炕上盯着柔弱的身影，眼泪还是有些忍不住。这些年我究竟怎么了？我怎么可能疯呢？？到底咋回事？

“我跟你说……真的儿子真的“醒”了你这老犊子还干啥活啊赶紧回来……”

慢慢的冲淡我的情绪，抬眼打量四周。家里的摆设没什么变化只是更旧了，东北常见的火炕，烧的热乎乎的。掉漆屋门水泥灰得地面，还有千层底的棉鞋。我妈的手还是那么巧。只是现在……哎。貌似一切都没变可是一切又都变了。我伸手想解下绑在腿上的绳子，惊恐的发现我右手使不上力气。怎么说呢？就好比这手不是我的。费了半天力连握拳都做不到。心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丝惶恐，此时听到有人奔跑踩雪得声音。嘎吱、嘎吱。

“老邹啊，儿子醒了？儿子儿子？”洪亮的声音添了许多沧桑。

我印象中我爹17o得身高脑袋不大自以为很精神但他穿衣服确实窝窝囊囊的。用东北话来讲就是不利索。一说话一瞪眼，浑身匪气，说话就没有小声得时候。跟谁说话都像在吵架。年轻的时候没少跟我妈打架，别人吵架巴掌撇子得，他俩动刀。好吧我妈也不是好脾气。就这么一个人，这么些年了她俩硬是没离婚。我觉得真是冤家。肯定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还债。你还别说打不散得老两口。

短暂的惊恐被叫喊声打破，我努力控制着情绪。

“哎，爸我在那。”强挤着笑脸右手背在身后。屋门进来个小老头，我爸也老了。

“儿子，知道我是谁不？”一脸期待还有一丝祈求。生怕这是梦境。局促不安的双手搭在我得肩膀上。褶皱得抬头纹发黄得双眼、灰暗得皮肤。没来得及换挂满草屑泥土得衣服。

“爸……你是我爸我咋不知道”原谅我没忍住。眼泪又开始翻滚。

“好小子，哈哈。好、好儿子……哈”声音还是那么大，笑得还是那么不好看。可眼泪还是那么烫人。慌忙得背过身，母亲也同样的抽泣。

强忍住不去问二老我得手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此时我觉得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就挺好了。其实我心里貌似也害怕听到那个事实。

“爸妈，我饿了”抹了一把眼泪小小的撒了一把娇。

“想吃啥？爸给你买去”

“等妈给你做好吃得”

二人忽然一愣，相互一瞪眼。又同时笑了。老妈转身去做饭，老爸一步三回头堆着笑脸生怕转眼儿子不见了。镇定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右手抬到眼前。仔细打量，外表也没有伤疤。手臂动了动，也能抬得起来。手腕也能转动就是感觉有力使不上。难道我躺的时间太长了？从心里不承认或者说不敢承认自己得右手废了。艰难的用左手跟手腕把绳子解开。双腿都有了勒痕可见绑得时间不短了。缓缓的挪了挪身子靠着墙，解个绳子已经费了我得好大力气了。感觉没休息多大一会我爸提着酒拎着烧鸡就回来了，简单的放上炕桌。自己先倒上一杯2两白酒直接下肚子，我妈还在炒菜。我急忙劝说

“爸，菜还没好。呆会喝不着急。”

“儿子，爸高兴。十年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没事哈……没事”在倔强的要强得男人也有流泪的时候。

“行了，爸没事、高兴。陪你爹喝一口。啊？哈哈哈”

“妈，你看我爸上来就干了一杯。你不管管？”我这实在劝不住。

“老邓别塞脸啊……儿子刚好，咋的你想再喝倒一个。伺候你们爷俩真是够够得了。没一个省心得。”虽然是骂着但笑容还是藏不住的。

“行了，老邹。儿子好了还不让我高兴高兴。”

“那也不行，少喝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都是酒鬼。”这个心始终是豆腐心，这个嘴是片刀嘴，刀子嘴都不过瘾了。可能东北人都这性格吧。

其乐融融的氛围确实是高兴毕竟1o年了，可算真正吃个团圆饭了。当然每天我也吃饭，不过一个只会嘻嘻哈哈得“傻小子”。总不如一个清醒得我吧。

吃饭期间说了很多周围朋友的事，三口人默契的谁都没提家里这十年得生活，期间不间断的陪我爸又喝了两杯白酒。

此时我妈有点绷不住了“你还喝啊？再喝另一条腿也得折”

“什么我爸有一只腿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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