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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 上（第2页）

“弟子恒智，今日赐你证道院戒律文牒，愿你主持证道院后，不忘初心，精研佛法，不骄不躁，持戒守律，他日广度世人，得证菩提果位。”

恒智起身接过文牒。看着在自己面前努力做出慈善尊长样子的妙济。嘴角牵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弟子定不忘我佛教诲，不忘初心，广度世人。”

尽管恒智只是重复着自己的话，妙济看着对方的笑容，却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今天的恒智和往日有些不同，这种感觉却又很难具体说出来。

恒智接过文牒后，大雄宝殿两侧响起了庄严的佛乐。众人准备进入正殿进行开忏、诵经。

就在这时，山门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如此庄严的气氛下，声音显得格外怪异。

“去看看，山门前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妙济神色平静对旁边的僧人说道。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示意仪式是否继续进行。

恒智没有多说，抬眼看了一下平静的妙济，正巧妙济也转头看他，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同时将目光转向山门的方向。

查探情况的僧人离开不久，就见山门冲进一群士兵。将本已站满宾客的广场，硬生生的清理出一大片空地。

兵士玄衣黑甲，挺枪带刀，让广场上霎时充满了一股萧杀之气。看到这样，广场上的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这时候，刚刚响起的佛乐，不知不觉中也停了下来。让广场上私语的声音更显嘈杂。

恒智看着兵士手中玄黑色的龙旗在烈日下低垂的样子，感觉有些可笑。

庄严的佛寺，吵杂的众人，肃立的兵士，低垂的龙旗，这幅的画面，竟然让恒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三）

一架丈高的凤辇在人群的议论声中跨过山门，慢慢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落辇。”在尖锐的喝声中，三十二个力士将凤辇慢慢落地。两边的宫人轻轻的掀起凤辇的帷幕。一个太监上前搀扶辇中之人。

就在凤辇落地之时，满场之人，不论僧俗，不论军民，全都跪拜伏地。不敢有半分逾矩之举。只有大林寺的方丈妙济，慌忙的带着一众高僧上前迎接太后。两个御林军士兵将众僧拦住。太后摆了摆手，让御林军将众僧放开。

“太后千岁，千千岁。”妙济带着众僧在太后身前跪倒。

“平身。”

“谢，太后。”

“不知······”妙济带着满脸的疑问，刚欲上前。太后轻挥衣袖，目光凝聚在满场当中唯一站立之人的身上。

看着太后，妙济只好有些灰溜的退到一边。

“皇儿，你上前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有没有瘦了。”太后满脸慈祥，向着恒智着手，就像一个等待游子归来的慈母。

如此情形，恒智无法假装无视，越过妙济，走到太后身前。一直微低的头，第一次抬起。看向这个十年未见的‘母后’。凤钗绾丝，金带束腰，绛红的宫装上一朵缕金牡丹正在娇艳的绽放。星眸如水，肌如凝脂，这位已近中年的‘母后’，恐怕有着让全天下女性艳慕的一切。可是恒智在这‘慈祥’的面容上，只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冰冷。

“不知女檀越，叫小僧过来，有何指教。”恒智合手一礼。不再多言。

“昱儿，你怎么能这么称呼我，我是你母后。”太后一脸无奈，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恒智的面部，似乎观察着什么。

“太后，这里没有什么昱儿，只有一个普通的小和尚恒智。”恒智一脸木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哎，昱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母后。这可太伤母后的心了。”说着，太后的手突然伸向恒智。动作之迅速，让远处观望的武林人士也有些诧异。太后竟然有着不俗的功夫。恒智似乎欲躲，却难以反应，一把被太后抓住。几次挣扎无果，恒智只好作罢。

“那请问母后，这次您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来观礼小僧升座证道院首座吗。”恒智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后，话语中透着几分冷意。

“当然不是，这次母后来，就是带你回宫，重掌朝堂。这十年来，母后殚精竭虑，就为了能替你看好这份基业。如今母后的年纪大了，没有那份精力了。还好皇儿也长大成人，正是重归大宝，上位之时。”

“重归大宝？哼”恒智一改平静的表情，冷笑一声。满脸讥诮。

“是上位啊，还是让位啊，我‘亲爱’的母后。”恒智不等太后说话，一字一顿的问道。

“皇儿怎能如此的误解母后。”太后满脸委屈，却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今天的事情，怎么好似对方安排好的，右手下意识的抓的更紧。

“还是让我说吧，说说你为什么今天来这大林寺吧。是不是今天不来接我回宫，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时候，恒智反而轻松下来，表情也不像初时的僵硬。

“一旦我升座证道院首座，就不再是普通僧人，皇族宗所必将另立新君，你这个‘太上皇’，恐怕就当不了几日了。如此，倒不如让我回去做两年皇帝，再‘禅位’与你，岂不合乎你古今第二女帝的梦想。是不是啊，我‘亲爱’的母后。”

“昱儿，你怎么能这样误解母后。”

“误解？看看你的凤辇，三十二抬乃帝王出巡之仪仗，这样简单的事，不用我来教你吧。母后！”

太后有些诧异的看着恒智，似乎对方这样的表现，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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