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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一直到那辆银白的保姆车驶出视野，祝良机才进了公寓的安全门。他不敢相信地站了一会儿，良久以后，祝良机忍不住跳了两下，风雨带来的寒冷在运动后消失，也或许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现在开心得要命。

和粉了七年的偶像变成朋友，这种事不管谁遇到大概都会和他一样高兴。他给唐箴发了条信息：【我要粉贺栖川！！！一辈子！！！！】

【滚，猪凉鸡！】一分钟后，祝良机出电梯时收到了唐箴愤怒的回复：【老子的五杀被你的消息打断了！】

话是这么说，唐箴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ldo;怎么回事儿，我儿子被大雨淋傻了？前段时间要死要活想脱粉的是谁？&rdo;

&ldo;反正不是我，&rdo;祝良机嘻嘻哈哈：&ldo;他今天亲口承认我们是朋友‐‐&rdo;

唐箴嗤笑：&ldo;炮友还差不多。&rdo;

&ldo;你他妈就是嫉妒，&rdo;祝良机开了锁：&ldo;爸爸原谅你的小调皮。&rdo;

&ldo;gay与直男没有友谊。&rdo;

&ldo;你跟我不是？&rdo;

&ldo;咱俩？父子情。&rdo;

&ldo;……&rdo;

另一边，车内。

江恩看了看中央镜，绕城路上夜灯明亮，她能清楚看见后座的贺栖川此刻没什么表情的脸。她犹豫再三，开口道。

&ldo;贺哥，&rdo;祝良机不明白，跟了贺栖川五年，她却知道刚才说出是朋友时贺栖川的语气绝对不算友善：&ldo;你不高兴吗？&rdo;

&ldo;为什么不高兴？&rdo;

江恩被噎了一下，知道自己逾越了，她没再说话。

&ldo;晚点给ay发个消息，&rdo;贺栖川懒散地撑着下颚，看窗外昏黄灯光下的雨水：&ldo;让她联系林莲娜的经纪人，叫林莲娜把今天晚上ktv的录像删掉。&rdo;

&ldo;什么？&rdo;

&ldo;祝良机唱歌的时候，林莲娜在录像。&rdo;

江恩一惊。这种录像如果爆出去绝对能弄一大波热度，祝良机是现下当红的流量小生，虽然绯闻满天飞，却始终没被媒体拍到确切与某个女明星私会的证据。林莲娜如果放出录像，再加上一条合适的通稿……

&ldo;算了，&rdo;贺栖川说：&ldo;让ay要到后别立即删，留一份发给我。&rdo;

电影的拍摄进入后半期，同刚进组那会儿相比，闻导抽的烟明显多了起来。导演有压力，对演员的要求就更苛刻。拿着棒球棒的一姐对着人形模型狠狠一挥，血包被打破的瞬间，闻导喊了卡。

&ldo;过！祝良机、贺栖川准备下一场。&rdo;

&ldo;《真探》第一百零九场第一条，action！&rdo;

沈长星家的地下室，干冰制造出来的烟雾让环境看起来异常森冷。长镜头前推，伴随门锁转动的声响，从门外冲进来一个人。陆恭的目光聚集在中央处的方型盒子上，他的眼里划过一丝惊怒，像是看见了什么超出想象的东西。

剧本里陆恭看见的应该是被冻在巨大冰块里的菲菲。正因为有一间堪比冷冻库的地下室，沈长星家里的温度才会常年偏低。伴随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穿着单薄的沈长星出现在门外，他看着陆恭，眉眼轻抬。

&ldo;您还是找到了这里，&rdo;沈长星说：&ldo;原本我只是为了演得更像些才去找私家侦探，想不到您比警局里的废物有用多了。&rdo;

&ldo;别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啊，大画家。&rdo;陆恭指了指冻住尸体的剔透冰块：&ldo;你是变态？&rdo;

&ldo;不觉得很美吗？&rdo;沈长星看着菲菲，女人脸色苍白，她的面容似若沉睡、就连长发都仿佛失重浸没在水里那般：&ldo;她是我的灵感女神，只有她才能使我的画笔有生命。但她总爱去深山写生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那时我就什么都画不了。&rdo;

&ldo;所以你把她冻在了这里？&rdo;陆恭终于明白了沈长星画室里逐渐阴郁的画作是怎么回事，他语气讥讽：&ldo;贼喊捉贼，你身为凶手却自己报了警。&rdo;

&ldo;那又如何呢？陆先生。&rdo;沈长星退后一步，他拉上门，陆恭想追过去，但他站得太靠内，室内的寒冷使侦探的动作变得迟缓。模糊音色从门后传来：&ldo;等你死了，你就是这间屋子里的第二个冰人。&rdo;

&ldo;行了！&rdo;闻导吐掉烟头：&ldo;先吃饭，大家辛苦了。&rdo;

祝良机松了口气，让他装温和就算了，演沈长星这种后期爆发的变态杀人犯实在有些困难，幸亏闻导没让他吃ng。贺栖川见他的样子，伸出手绕过祝良机的脖颈替他抚了下衬衫衣领。

&ldo;衣领皱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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