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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你说，&rdo;老先生说道，&ldo;那些鲵鱼已经钻进到德累斯顿了吗？&rdo;

&ldo;离德累斯顿还有十六公里。那就是说差不多整个萨克逊将被水淹没。&rdo;

&ldo;我同邦迪先生到过那里，&rdo;博冯德拉老爹说。&ldo;那是一个非常富饶的地方，弗朗切克，不过关于那里的食物很好这句话‐‐不，我不能这样说。在其他方面那里的人非常好，比普鲁士人好。不，这是没法比的。&rdo;

&ldo;但是，普鲁士也已经完蛋了。&rdo;

&ldo;难怪，&rdo;老先生说。&ldo;我不喜欢那些普鲁士人。但是现在德国人既然完蛋了，法国人就有好日子过。法国人会觉得大为放心。&rdo;

&ldo;也不那么放心，爸爸，&rdo;弗朗切克不同意。&ldo;目前报纸上登着消息说，法国整整有三分之一淹没在水里。&rdo;

&ldo;唉，&rdo;老先生叹口气说。&ldo;同我们一道，那就是说，同邦迪先生一道有过一个法国人，一位管事，名字叫作冉，他追求女人，真不要脸。你知道，这种轻浮的行为必然要得到报应。&rdo;

&ldo;但是他们说，在离巴黎十公里的地方，他们打败了那些鲵鱼，&rdo;儿子弗朗切克说。&ldo;那儿完全是地雷，他们把鲵鱼炸上了半天空。消息说，他们在那里消灭了两个军团的鲵鱼。&rdo;

&ldo;嗯，法国人能打仗，&rdo;博冯德拉先生老练地自言自语。&ldo;那个冉也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容忍，我不明白他这种脾气是从哪里来的。他身上有药房的味道，但是，在他打架的时候，那真是个打架的样子。但是两个军团算不了什么。我一想起来，&rdo;

老先生若有所思地接着说，&ldo;就觉得人类在彼此打的时候，就能出色一些。但是，却也不能维持这么久。同那些鲵鱼的对峙已经一直拖了十二年了，但仍然只不过是在准备更好的阵地，这有什么好处呢？在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打过仗。当时是这边三百万人，那一边也是三百万人，&rdo;老先生一面说，一面比划，一直到小船摇晃起来，&ldo;然后，我的上帝，他们就厮杀起来。但是这不是一场规矩的战斗，&rdo;博冯德拉老爹气冲冲地说，&ldo;自始至终只有混凝土的堤坝，从来没有刺刀的进攻，没什么可怕的！&rdo;

&ldo;但是，人和鲵鱼没法冲锋呀，爸爸，&rdo;小博冯德拉不同意，他为现在的战争方法辩解。&ldo;你不能用刺刀在水里进攻呀，能吗？&rdo;

&ldo;正是这样，&rdo;博冯德拉先生带着不屑的神气说，&ldo;他们不能真打起来。但是，让军人去打军人，你就能看到他们怎么干了。你懂得什么战争！&rdo;

&ldo;但愿战争不打到这里来就好了，&rdo;弗朗切克十分突然地说，&ldo;你知道，一个人有了孩子‐‐&rdo;

&ldo;什么，到这里来！&rdo;老先生有些冒火，忽然大叫起来。&ldo;你是说到布拉格这里来吗？&rdo;

&ldo;是呀，到波希米亚的任何一个地方，&rdo;小博冯德拉不安地说。&ldo;在我看来，既然鲵鱼已经到了德累斯顿‐‐&rdo;

&ldo;好个聪明的孩子，&rdo;博冯德拉先生反驳说，&ldo;它们怎么能到这里来呢？难道说它们能插翅飞过我们的那些山峦吗？&rdo;

&ldo;也许沿着易北河‐‐然后沿着伏尔塔瓦河。&rdo;

博冯德拉老爹哼哼鼻子，教训他的儿子说：&ldo;什么？沿着易北河！它们最远只能到波登姆格尔，再想前进是万万办不到的。我的孩子，那里全是石头。我到过那里。不，鲵鱼绝到不了这里。我们很幸运，瑞士人也很幸运。你知道，我们没有任何海岸线，这真有妙不可言的好处！那些沿海的国家太倒霉了。&rdo;

&ldo;但是，在海洋已经扩大到德累斯顿的时候‐‐&rdo;

&ldo;放心，那里有德国人，&rdo;老先生坚定地说。&ldo;那是他们的事情。但是鲵鱼到不了我们这里，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不然的话，它们就必须先把这些大石头搬开；你不了解那是多么艰巨的工作！&rdo;

&ldo;艰巨的工作？&rdo;小博冯德拉忧郁地反驳说。&ldo;这正是它们求之不得的事情。你不知道吧，在危地马拉，它们设法把整个二座山脉都沉到海底去了？&rdo;

&ldo;情况不同，&rdo;老先生着重地说。&ldo;不要那么笨，弗朗切克！

那是在危地马拉，不是在这里。这里的情况不同，对不对？&rdo;

小博冯德拉叹了一口气。&ldo;好吧，你可以这样想，爸爸。但是当你了解那些畜生已经使全部大陆的大约五分之一沉到了海底‐‐&rdo;

&ldo;那是在靠近海的地点，你这个糊涂虫，不是在其他地方。

你不懂得政治。那些靠海的国家在同鲵鱼打仗，但是我们没有。我们是中立国，因此它们不能攻打我们，情况就是这样。

不要老谈个没完。再谈下去我们就什么也钓不到了。&rdo;

水面上一片宁静，射手岛上的树将那长长的美丽的影子投在伏尔塔瓦河的水面上。桥上，电车的铃声叮当作响，保姆推着婴儿车，还有谨慎小心的星期日游人在岸上闲散地走过。

&ldo;爸爸，&rdo;小博冯德拉吓得喘着气说，好象是一个孩子似的。

&ldo;怎么回事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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