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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那笙惊在当地，看着无声的泪水濡湿了手指。

她不停地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

天马的双翅掠过皎洁的明月，月下，那笙坐在真岚身前，回过头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间明白过来，颤声惊呼：&ldo;臭手，白璎姐姐……白璎姐姐她怎么啦?是不是出事了?&rdo;

没有回答。

真岚只是望了望欲曙的天色，忽地按过马缰，一个俯冲进入了青水，轰然的水声掩住了她的问话。如水前，真岚做了一个手势，身侧的冥灵军团会意地点了点头，呼啸如风，转瞬消失在黎明前的暗色里。

&ldo;好啦，我带你去找炎汐。&rdo;他俯身在她耳边道，脸上已然没有方才的凝重表情，&ldo;让他们先回无色城。&rdo;

那笙没有在听，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水萦绕在他身侧，离合不定，衬得他的脸一片青碧色‐‐在水里，没有人的泪水还会被看见。她有些茫然地伸出手去，想知道他是否哭泣，然而真岚侧过了头，蹙眉：&ldo;别动手动脚的……炎汐看到了吃醋怎么办?&rdo;

说到后来，他的唇角又浮出了初见时那种调侃笑容。

然而那笙怔怔望着那一丝笑，忽然间扯住他衣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ldo;怎么啦?&rdo;真岚拍拍她，问，&ldo;高兴成这样?&rdo;

那笙哭得一塌糊涂：&ldo;我觉得心里难过……&rdo;

&ldo;为什么?&rdo;

&ldo;我原来以为至少你是快活的啊!……结果、结果，连你也不快乐!&rdo;那笙抽泣着，望着自己手上的皇天神戒，&ldo;如果复国了也不快乐的话，为什么还要复国呢?……臭手，你……你是更想复国，还是更想白璎姐姐活着呢?&rdo;

真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侧过头，轻声：&ldo;白璎她，早已死了……只是这一次，我是要真的彻底失去她了。&rdo;

碧水在头顶闭合，那笙佩戴着辟水珠，身侧却仿佛覆了一层膜，让水无法浸入。听得那句话，她心里陡然又是刀搅般的疼。

※※※

真岚带着她一路往镜湖方向泅游而去，默不作声的赶路，然而刚刚到了入湖口，冷不防身周有个影子忽地掠来，无声无息停住。

定睛看去，却是一条雪白的文鳐鱼。

通灵的文鳐鱼一向是鲛人传递信息的伙伴，此刻这一条文鳐鱼从青水里逆流而上，向着九嶷游来，在苍梧之渊旁截住了真岚一行。

确认了真岚的身份，鱼儿鼓着鳃，拍打着鳍，摇头摆尾仿佛想表达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文鳐鱼，一向也只能和鲛人一族对话罢了。

那笙诧异地望着那条鱼，和它大眼对小眼。然而真岚却微笑起来，伸出手让鱼停在自己小臂上，凑近耳边倾听：&ldo;是么?复国军派出你们到处找我?鲛人们无法进入无色城，所以要我去镜湖大营拿我的东西?&rdo;

文鳐鱼拍打着鳍，翻起白眼望了一眼那笙。

真岚笑了笑：&ldo;没事，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是你们左权使的朋友‐‐我和她一起去你们大营拿东西。&rdo;

鱼儿鼓了鼓鳃，啪的从真岚臂上弹起，一弯身滑入了水中远远游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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