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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所以，为了有效拖住对方，特别是能捕获匪首之一，老威把我豁出去了。也没啥，我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习惯了。

警察来的时候，除了围观群众，门口很清静。

&ldo;行啦!&rdo;大家松了一口气，&ldo;这就可以啦，把这混蛋交给警察就完事了。&rdo;

&ldo;不能够，稍等会，后厨给我腾个地方!&rdo;

&ldo;你要干嘛?&rdo;老威很诧异。

&ldo;没事，这小子说看见我穿开裆裤的时候，还踹过我屁股。我让他见识见识，谁踹了谁的屁股!&rdo;

众人哄堂大笑。

瞧，2000年的时候，我俩活得多开心呀。

六、陈芝麻烂谷子和第三个愿望

如果事情只做到这一步，那么顶多叫作&ldo;惩恶&rdo;而非&ldo;扬善&rdo;。

2000年的这个夏天，我究竟去没去后厨整治那个坏家伙，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所幸，总算有些细节还是历历在目的。

警察来了，可不是我想象中那样成帮结队的要来制止恶性斗殴‐‐警车上只下来两位年轻警察，其中的一位在车旁监视着，另一位走进肯德基。

这是警察吗?我不错眼珠儿地瞧着他，心中狐疑不定。咋长得跟周杰伦似的，又瘦又纤细，特制的警服都显得有点大，松松垮垮的。

这家伙一进门，直奔老威，在他那厚实的胸膛上锤了一下：&ldo;你说说，&rdo;他开口说话了，挺油嘴滑舌的模样，&ldo;你丫咋老在外面惹事呢?回回让我给擦屁股?&rdo;

这家伙连看都没往我这看一眼，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ldo;说吧，到底是咋回事，你在电话里喷得都是啥，什么拐卖人口，什么流氓斗殴，我咋没看出来呢?&rdo;

老威笑嘻嘻地指指我：&ldo;哦，这家伙就是流氓!&rdo;

他习惯性地把我给卖了，然后才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ldo;喔喔，原来是这样。&rdo;他说起话来和老威是一个口吻，拟声词特多，只不过声音比起老威细弱了不少，&ldo;行吧。&rdo;他说，&ldo;这事你做得够爷们儿的，我也不能扯你的后腿，这样吧，那垃圾我带走。这事肯定没完，你们哥俩当然也得小心着点。还有……&rdo;他瞥瞥之前抱腿的，现在还在经理身边颤颤巍巍的小姑娘，&ldo;这孩子也得跟我走啊!&rdo;

&ldo;这……&rdo;老威忽然很不情愿地，摇了摇头，&ldo;能不能别把她带走呢?&rdo;

这哥们儿一愣：&ldo;啊?啥意思?那你把她留下，不是还得被那帮人弄走吗?&rdo;

&ldo;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我把这孩子带走?&rdo;老威很恳切地询问，&ldo;你也知道，收养机构，有的时候就那么回事。&rdo;

&ldo;等等，这不合规矩啊，你……&rdo;这哥们儿大概是想开两句玩笑，可话到了嘴边，总觉得不合适，又咽了回去，琢磨了半天，&ldo;这样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呢，办事还是要依照法律程序。孩子我必须得带走，不过答应你好好照顾。我先回局里，我们那儿姐姐可多了，最喜欢孩子，带她先洗个澡，换换衣服。先把孩子放在我们那儿，回头去联系收养的人家，或者能找到孩子的原籍，就把她送回去。我和你一直保持联系，这样总行了吧?&rdo;

&ldo;这行!&rdo;老威高高兴兴地点了头。

该走的走了，该留下的也就留下了。老威这才解释，为了不出岔子，他给自己初中同学，也就是刚才那个小警察打了电话。

&ldo;你别瞧他看着挺糙的，其实人品不赖，不然我也不会找他了。&rdo;老威郑重其事地说，&ldo;哦，他叫祁睿。&rdo;

&ldo;啥?咋不叫qq呢?&rdo;

&ldo;我们就是那么叫他的……&rdo;

&ldo;行呗……&rdo;

祁睿把孩子带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本想追问。可没想到2000年还在上大二的我，遇到了一连串的麻烦。自顾尚且不暇，慢慢也就把这事情给丢在脑后了。

陈芝麻烂谷子这一票往事，在老威的提醒下，忽而如久旱之后的泉水般，一股脑的喷涌上来。我的心里一阵暖一阵冷的。

暖的是过去我们还干过这好事呢，差点给忘了!

冷的是：莫非，我眼前坐着的这小姑娘‐‐莫非，眼前这小丫头，就是当年抱腿的女孩儿?

面对面地坐着，我也顾不上礼貌，隔着桌面，上上下下来回来去地打量着丫头。

认不出来了，当真认不出来了!

&ldo;你，你……你就是?&rdo;我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禁不住念叨了出来，&ldo;你就是当初那个脏乎乎的小丫头?哎呀呀!&rdo;

&ldo;说什么呢你!&rdo;老威很不客气地拍我脑袋，&ldo;当着人家女孩，咋胡说八道的。谁脏啊，你才脏呢!&rdo;

&ldo;是是，我脏我脏。&rdo;我倒是挺开心地承认错误，&ldo;丫头，你现在……&rdo;

女孩在那儿捂着嘴笑，笑了一阵，这才说：&ldo;艾叔叔，七年没见到您，很想您啊。那时候要不是多亏了您和我老爹，我也许会……&rdo;

我赶紧打断她：&ldo;没事，孩子，都过去了，没什么也许不也许的。你老爹……他，你老爹?&rdo;我的脑袋像波浪鼓似的摇晃，就跟我家雪糕想同时管我和老威要吃的时候那样，左右都看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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