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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又说:&ldo;机会不可失!应该赶快起驾!&rdo;
当时有个负责管理御用器械的朝官王应昌,恰好在旁。真宗回头看他,王应昌说:&ldo;陛下奉将天讨,所向必克;但若逗留不进,恐怕敌势会更为嚣张。也可以到澶渊之南暂时驻跸,然后发诏,督促王超等尽快会师进军,敌寇应该会退走。不能后撤。&rdo;
据一种未必可靠的史料记载,说大约就在这个时间,忽然出现了日食,而且是&ldo;食尽&rdo;,大约属于全日食。真宗看到后,大约想起了张旻当初的&ldo;天道方利客,先起者胜&rdo;的神秘家言,于是有了忧惧。但司天监就像来恭喜&ldo;日抱珥&rdo;一样,又来恭喜&ldo;日食尽&rdo;,说按《星经》的说法,这个天象&ldo;主两军和解&rdo;。真宗不敢相信,再去检核《晋书&iddot;天文志》,居然也有&ldo;和解&rdo;的说法。
首相说要前进,太尉说要前进,近臣说要前进,天意似乎也说两军会&ldo;和解&rdo;,于是&ldo;上意遂决&rdo;,皇上的意思坚定起来。
使者的委屈
第二天一大早,车驾启动,向着澶渊,出发。
天气寒冷,左右将貂皮大衣和帛絮帽子进给真宗,不料真宗推却不受。
人问为何,真宗道:
&ldo;臣下暴露寒苦,朕独安用此耶?&rdo;
臣下都在寒苦中暴露着耳面,朕独自一人怎么可以享用这个?
好事多磨。
曹利用还在天雄军,战区烽烟,通邮艰难,他还没有得到真宗手诏。但契丹那边王继忠则通过大宋莫州守将石普,再次给真宗写信,要求尽快派遣使者来契丹谈判。石普派遣一位指挥使张皓,带着王继忠的书信从贝州(今属河北邢台)出发赴真宗行在。不料南下途中,经由天雄军附近,契丹刚刚打完一场狄相庙伏击战,附近都是草原游骑,结果被契丹俘获。
契丹主耶律隆绪和萧太后,听说后,马上将张皓带到帐前,松绑、压惊,当时就安慰了他很久,很是有情有义,有礼有节。
问候中,萧太后也知道真宗早已派出曹利用来草原,但是在天雄军被不知内情的王钦若&ldo;按&rdo;住。于是,就让张皓顺便到天雄军去见曹利用,尽快让曹利用出使契丹。
萧太后很着急。
张皓到天雄军后,向王钦若说明原委,但王钦若还是不相信‐‐狄相庙伏击战中,天雄军将士流了那么多血,现在你契丹人还在我大宋境内,而我皇车驾正在北巡,如此这般,就要和谈了?
契丹不仅大军南下,还在各路纵深安插间谍细作,了解大宋军事部署。远在山东的安抚使丁谓就在&ldo;日食尽&rdo;的前一天,向真宗汇报:&ldo;擒获了契丹的谍者马珠勒格,当即斩之。审问中得知,这些谍者人数很多,分布在各地。现在已经打听清楚这些间谍的形貌年齿,附上,请安排诸路巡检分头抓捕。&rdo;史称&ldo;从之&rdo;,真宗听从了这个建议。将契丹谍报人员的&ldo;形貌年齿&rdo;分头经由马递铺快件送达各路,王钦若也应当收到了这份情报。
现在的问题是:张皓,是不是间谍呢?根据丁谓报上的&ldo;形貌年齿&rdo;,画影图形,左看右看,又像又不像。
所以,张皓的&ldo;一面之词&rdo;,孙全照不敢信,王钦若也不敢信。但张皓说得那么真切,逻辑上跟曹利用又合拍,所以这王钦若既不敢让张皓去见真宗(万一要是间谍,岂不坏了大事),也不敢就将张皓斩首(万一真是石普派来的使者,岂不惹下大祸)。怎么办?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不是说从萧太后那儿来吗?回到萧太后那儿去。张皓是百般辩解,万般委屈,没用。
此时的萧太后等人已经到达德清军。张皓就从天雄军南下百余里,到德清军来见萧太后。萧太后哭笑不得,但还是安慰了张皓,赐给他袍带,下榻的馆舍也升格加等,一面再向王继忠说明事情出的差头,让他继续写信禀奏真宗,请从澶州另派使者前来,速议和好之事。
一面要张皓继续充当使者,再去天雄军。
张皓也附在王继忠的奏章中向真宗皇帝说明自己的委屈。
王钦若还是不敢要张皓去见真宗。他将一应信件另外派人快马送给真宗。
真宗得到信息,再次给王钦若颁诏,告诉他放行曹利用。怕他还是生疑,又让参知政事王旦给王钦若写亲笔信。这次王钦若得到确切消息,于是让张皓与曹利用一同到萧太后行营去谈&ldo;和好&rdo;之事。
真宗处理完派遣使者事,对辅臣们说了一番话:&ldo;契丹虽然有和好的善良愿望,国家以安民息战为念,所以已经答应了他们;但他们还在率领兵众深入我大宋国土,现在又是冬季,黄河之上的破冰就要冻合,铁马冰河可渡,我们还是要极力为之防御。朕已经下决心有了成算:亲自激励全军‐‐如果契丹在盟约讨论之际,另外还有过分要求,就当与他们决一死战,一举剪灭这些寇贼。上天有灵,一定会助我大顺。可以继续督促诸位将帅,整饬军容,相机行事。&rdo;
真宗相当理性,他知道&ldo;和好&rdo;是&ldo;和好&rdo;,在正式签约之前,仗还是要打的。果然,契丹人,来了。
射杀草原&ldo;战神&rdo;
张皓很精明,在契丹营帐中感觉到了战前的气氛,很快完成一个判断:契丹就要派遣萧挞凛为先锋,第二天到澶渊。于是,他在从天雄军往德清军的路上,另外派遣心腹间道去见老相识,宋师西偏营栅司令周文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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