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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怕，没人会伤害你的。&rdo;

我磕磕巴巴地把那件事叙述了一遍，纳兰一言不发，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当我讲到有两个&ldo;小鬼&rdo;时，他抬起头问我：&ldo;你确定不是两个小孩子的样子？&rdo;

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打了一个寒颤，&ldo;哪有那么老的小孩子呀？看他们脸上的样子，简直像晾干了的桔子皮！我真的不知道它们是人还是鬼，或者是什么小动物。&rdo;

&ldo;别说了！&rdo;纳兰的眼圈泛红，牙关紧咬，拳头紧紧地握起来，像是要把自己捏碎一样，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手，脸色也恢复了平静。

&ldo;小猫，&rdo;他有点不自然地说，&ldo;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太激动了，水莲花太坏了，我有一个表妹就是被她害死了，我到现在也忘不了。&rdo;

&ldo;喔，你知道她……&rdo;

&ldo;是啊，我那时就在h市上学嘛，你知道的，不过我没见过她，只是听别人说过。&rdo;

&ldo;这么说，真的有这个人了，&rdo;我觉得背后发寒，&ldo;那么，我那天看的都是真的了。&rdo;

&ldo;见鬼。&rdo;纳兰低声嘟哝了一句，我不太明白这是一句咒骂，还是在说我见了鬼？

&ldo;那……&rdo;我小心翼翼地问，&ldo;你能不能想出来小鱼是怎么疯的？&rdo;

&ldo;我不知道，&rdo;他摊开手，&ldo;我又不是福尔摩斯。&rdo;

他抽起了一支烟，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屋子里静极了，我几次想说点什么，却开不了口。他虽然面色平静，但看起来在酝酿着什么东西。这次他回来，忽然变得遥远而陌生起来，这让我心里很难过。那个小护士似乎很好奇，不时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大约一刻钟之后，纳兰站了起来，拌了抖身上的烟灰，用手揽住我，温柔地说，&ldo;宝贝，我刚才太冲动了，你不生我的气吧？&rdo;

&ldo;怎么会呢？&rdo;我极力地表白，&ldo;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rdo;

&ldo;你没有错，&rdo;他叹了口气，&ldo;是我的错，国外的生意有点问题，让我很烦。然后你又说起那个人，我一下子想起了我表妹。&rdo;

我这才仔细地看纳兰，他瘦多了，两颊和眼窝都深深地陷了下去眼圈泛黑，神情疲惫，我又心疼又愧疚，纳兰的生意那么忙，我还这样让他烦。

&ldo;对不起，小猫，&rdo;他抚着我的头发，用嘴轻触我的额头，&ldo;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让你受这么多的委屈。&rdo;

&ldo;不，不，是我太没用了，&rdo;我用手掩住他的嘴，&ldo;我不能替你分忧，还总让你操心。&rdo;

&ldo;你不怪我吗？&rdo;

&ldo;我怎么会怪你？这段日子以来，我天天都盼着你回来，&rdo;我趴在他怀里说，&ldo;你回来了，我就再也不害怕了。&rdo;

&ldo;小猫，&rdo;他关切地问，&ldo;你很害怕是不是？&rdo;

&ldo;我怕，怕得要死，我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会做噩梦。&rdo;

&ldo;你觉得换个环境会不会好些？&rdo;

我怔怔地，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拉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很湿，还有点微微地颤抖，&ldo;我看出来了，你真的非常害怕，那天的事就是放在一个大男人身上也承受不住，更别提你，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了，我怕这会给你带来无法平抚的心理伤害，再在这个地方住下去，我怕你会支持不住。我们一起去澳洲好不好？和你的父母在一起？&rdo;

我瞪大了眼睛，&ldo;不行，不行，你这么大的产业，这么多的生意，没有人照管怎么行呢？&rdo;要知道，大学毕业后就是因为纳兰在国内有生意，我才不能去澳洲与父母团聚的。

纳兰拉着我的手，深情地凝视着我，&ldo;小猫，以前我太在乎生意了，常常忽略你的感受，这次出了事我才发现，你在我心中是这么的重要，没有了你，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了你，我愿意抛下一切。&rdo;

我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方面是由于纳兰对我的感情，另一方面是因为纳兰的话太符合我的心愿了。我真的想尽快赶到澳洲去，倒不是我有多思念自己的父母，而是因为我现在总觉有什么东西在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即使有纳兰在身边的时候，心中的这团阴影也挥之不去。这下好了，我就不信怨魂也会乘着飞机出国。想着澳洲明媚的阳光，一望无际的青草地，蹦蹦跳跳的可爱袋鼠，以及奉养父母的天伦之乐，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有神魂颠倒，忘乎所以起来。

大概是看出了我晕乎乎的神态，纳兰站了起来，&ldo;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出院，回家，然后我去办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把公司转让出去，只要一办理完，我们立刻去澳洲，好不好？&rdo;

我兴奋地点了点。

纳兰长出了一口气，&ldo;就这样决定了，我去办理出院的手续，很快就回来。&rdo;他搂住我，轻轻地亲了一口，转身出去了。我喜滋滋站起身来，哼着小调，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这时进来了一个人，他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个子中等，白净的皮肤，略有些发福，是我的主治医师张医生，他小小的眼睛，又整天笑眯眯的，看起十分慈祥，对待病人态度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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