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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另，既然闭关三十年，顾青山又是怎么认得出来的？

&ldo;我小的时候，也曾得过一件这般的，只工糙了许多。&rdo;顾青山及时道。

顾皎看着他，咬唇无言。

他苦笑着摇摇头，对海婆道，&ldo;阿海，就着火盆烧了吧。这样的祸害，不能留。&rdo;

海婆拖着衣服箱子，去隔壁的火盆处，片刻便传来蛋白质燃烧的臭味。

&ldo;爹。&rdo;顾皎道，&ldo;你比我亲爹还好。&rdo;

这次，带了几分真情实感。

顾青山滋味复杂，瞬间老了几岁。他涩着声音道，&ldo;本该第一日就来见你，只那时得了岳家来的一封密信，顾不上了‐‐&rdo;

妇人实在忍不住，抓住顾青山的胳膊哽咽。顾青山拍拍她手背，对顾皎道，&ldo;皎皎任性，只带立春，骑马跑的。我即刻追出去，可她和立春分头，自己走了小道。等抓住立春，问出她的行踪，再去小道，却遇上了雪崩封路。我当下就觉得不妙，正好家丁又发现了你，我便意动。&rdo;

&ldo;可老天爷不给活路，居然让李恒来得那么快。我实在无法，只好让寿伯去岳家报信，请他们私下寻找。没想到，没想到‐‐&rdo;他深吸几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ldo;皎皎命不好，没躲得过雪崩。&rdo;

妇人将脸埋在袖子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顾青山起身，直端端冲顾皎跪下，&ldo;姑娘，纵然我顾青山拎着脑袋向李恒陈述真相，顾家也必定躲不过死劫。青州王十万大军攻打京州，河西是必经之路。龙口乃是河西粮仓，我顾家又占了龙口十之三四的地，他们定要随便找个由头吞下。前日上婚书，乃是先礼；一旦我们不从，不管人死还是活，那便是兵祸。&rdo;

&ldo;我顾青山死不足惜，可顾家上上下下百来口人无辜，龙口这数万百姓又何其无辜？&rdo;

他用力磕头，&ldo;姑娘，咱们不问你从哪儿来，要做什么。只要你能应了这门婚事，令龙口免于兵祸。日后但有所求，我顾青山必定肝脑涂地。&rdo;

妇人见状，立马跟着跪下，哀凄地看着她；内间的海婆也走出来，一声不吭地跪下，几能听见脆响的声音。

顾皎准备好了银货两讫，没想过和一帮踩狼虎豹情义绵长。

这个爹，认得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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