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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一架e-2&ldo;鹰眼&rdo;飞机有两组巨大的螺旋桨。它们产生的气流如同飓风一般，将它们后面的飞行甲板变成了一个风洞。顷刻之间，那位轰炸领航员被刮倒在钢铁甲板上，他的领航图囊被刮开，所有的航图和代码文件飞了出来。他试图爬起来，但就像一棵在莽莽草原上摇摆不定的风滚草。他拼命企图抓住飞行甲板表面上被称作&ldo;台眼&rdo;的可以挂住链钩将飞机固定在甲板上的小孔，但他的手指未能找到任何小孔。那位轰炸领航员的双手无望地在甲板上拍打摸索，企图抓住什么来使自己停止沿飞行甲板滚动。正当这时，我看见一个人影从甲板右侧飞奔过去救助那位轰炸领航员。这是一项典型的旷野救助行动。只见这位保护神向那名轰炸领航员扑过去，将其扑倒在甲板上，同时抓住了一个台眼。他将那名轰炸领航员按在甲板上，希望弹射军官此时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因为他知道抓住那个台眼坚持不了多久。

现在该弹射军官做出关键的决定了。他已看见了所发生的一切，现在必须在将&ldo;鹰眼&rdo;飞机弹射出去还是暂停弹射之间迅速做出抉择。如果他发出弹射&ldo;鹰眼&rdo;飞机的信号，飞机就会在3-5秒钟内离开甲板腾空而去。如果他发出信号暂停弹射，7-10秒钟后驾驶员才能实际上将油门收回到慢车位置，从而将那名轰炸领航员及其救援者从狂风的牢笼中解放出来。然而在这7-10秒钟的时间里，那位救助轰炸领航员的人可能会无力继续抓住台眼，两个人均会开始被风刮得沿甲板滚落而去。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弹射军官便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只见他用手一触甲板，发出了弹射飞机的信号。&ldo;鹰眼&rdo;飞机在3秒钟内便被弹射出了&ldo;中途岛&rdo;号航母的舰首，飞行甲板工作人员立即奔向那名轰炸领航员和他的救命恩人，而这两位此时松开了紧紧抓住的台跟，一起站起身来，两人都已感到精疲力竭。

当我来到这群人的身边，我一看其飞行甲板落水救生服，就知道那位勇士是我们中队的一名上士。&ldo;终于将他按住了啊，罗斯军士。&rdo;我微笑着说道。

&ldo;谢谢长官，但我越来越老了，干不了这种鬼事了。将那些愚蠢的飞行人员按在甲板上是年轻人干的活。&rdo;

&ldo;是啊，我知道库兹非常高兴有你在场。&rdo;我看了那名面色苍白的轰炸领航员一眼然后说道，知道他对救命恩人感激不尽。

&ldo;是啊，我想。&rdo;军士笑着说道，心里想着如果下一次回收飞机时遇到紧急事故，自己同样会挺身而出。根据多年来在飞行甲板上的工作经验他会不加思索地做到这一点。罗斯军士未停下来喘口气，就开始向正在检查我们中队的一架&ldo;徘徊者&rdo;飞机的年轻飞行甲板工作人员大声发出一连串的指示。这位刚才拯救了一个人，使其免受伤害甚至死亡的军士又返回到正常的工作岗位上。当我走下甲板前往待命室时，我认识到自己刚刚目睹的一切，只不过是寻常事情一桩，我必须习以为常。飞行甲板是个危险之地，你必须提高警惕，注意观察。

我们的任务总结会既长又烦人，因为是副中队长来主持。他不厌其烦地评论编队飞行的方方面面，从开始进行编队直到我们返回&ldo;中途岛&rdo;号航母的甲板后的飞机停放点。下个星期之内，我们的副中队长就要成为我们的中队长。我非常想了解这位将率领我们参加战争的人。他现在是一名飞机驾驶员，但开始时只是&ldo;徘徊者&rdo;飞机上的一名电子战军官。电子战军官转为飞机驾驶员的机会极少。那些得以转为驾驶员的人，必须经历所谓的&ldo;去锚手术&rdo;，即不仅必须从他们的金质飞行徽章上取下一只锚（海军飞行军官的飞行徽章上有两只锚，而海军飞机驾驶人员的徽章上只有一只锚），而且他们不得继续与电子战军官队伍抱成一团。这样，在许多人的眼里，副中队长就成了一个斥责人成癖的家伙，他利用一切机会来打击那些军衔较低的电子战军官们脆弱的自尊心。作为一名驾驶员，我极少感觉到副中队长发怒时的那种灼人的烈焰，但我为我的电子战军官朋友们感到难过，因为他们在任务总结会上动辄成为他发怒的对象。虽然任务总结会上有必要不厌其烦地讨论一些细节，但完成了一次困难的飞行任务之后再没完没了地罗嗦下去，的确让人感到痛苦。

当我们终于散会时，我看见了战马，他仍穿着飞机降落指挥员的海上救生服。在飞机座舱里操纵飞机对他来讲易于反掌。我非常羡慕他，那些我不得不学习和思考的东西对战马来讲仿佛只是他的第二本能。我听说他担任飞机降落指挥员时也是驾轻就熟。我希望他的某些本能可传输到我的身上来。可能这只是一种经验，但不管它是什么，我希望从中学到一些东西。今天轮到他们组值班，我问他下一次回收飞机时我是否能加入他的队伍。

&ldo;当然可以，坦克，或许我们今天还可以将指挥飞机降落的权利交给你。&rdo;战马笑着说道。他指的是实际上让我来控制飞机的回收并为飞机的降落评分。

我虽并不认为自己已达到这一水平，但却毫不迟疑地申明那太棒了。我对可能参加这一行动而感到高兴，于是离开了待命室，前往&ldo;脏衫&rdo;军官娱乐餐厅匆匆吃午饭。该处之所以被称作&ldo;脏衫&rdo;餐厅，是因为这里是军官们可以穿着飞行服就餐的唯一地方，于是它便成了飞行联队人员就餐的地方。中队长早已批准我担任飞机降落指挥员的请求，但舰载机联队飞机降落指挥官们尚未将我编入正规小组。这样每当有机会，我就会走上甲板来到飞机降落指挥平台上，锻炼自己观察适当的下滑线及飞行联队各种不同飞机的降落性能的眼力。舰上有5个飞机降落指挥小组，战马是其中一个小组的组长。我们中队的另一名&ldo;未琢之玉&rdo;驾驶员瑞恩，是另一个组的成员。对于我来讲，当一名不隶属于任何一个组的自由成员很开心，因为我可以见到所有的飞机降落指挥员，从不同人的身上学到更多的&ldo;诀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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