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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丹一笑:&ldo;我知道。&rdo;
吕一鸣点点头:&ldo;挺好。&rdo;
简丹&ldo;嗯&rdo;了一声。
孙兴华看看简丹,见简丹没有提及车祸的意思,也没开口‐‐这事儿简芳并未打电话与吕一鸣说。事发当时,没想到;事情过去后,就没必要打了,也不想打了。
结果,一张桌子,三个人,却沉默了。
还好这会儿,楼梯那儿传来了脚步声‐‐服务员端了东西过来。
简丹加了牛奶,没加糖。孙兴华倒是奶糖都加了些。吕一鸣呷了口咖啡。
三人一时间依然无言。幸而有了饮料在,不像刚才那么尴尬。
孙兴华喝了几口茶,前后看了看,拿了外套起了身:&ldo;洗手间在一楼吧,我去一下。&rdo;
吕一鸣巴不得,当然点头。简丹则好笑,很自然就问:&ldo;爸,那你拿外套干嘛?&rdo;语带调侃。
吕一鸣愕然。孙兴华回头跟简丹解释:&ldo;顺便门口抽根烟。&rdo;依旧拿了外套,走了;走到楼梯口那儿,忍不住笑了,摇摇头加快脚步下去了。
孙兴华烟瘾不大。夜班车时提神,偶尔点一根,家里并不抽。
所以简丹更好笑了,转回头来,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喝红茶。
吕一鸣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推给简丹:&ldo;对了,这个给你。新年礼物。&rdo;
是个p3,索尼的。
&ldo;您也新年快乐。&rdo;简丹把盒子推了回去:&ldo;谢谢。不过,听音乐的机子,我有。用惯了的。再说高三了,很少有时间用得着。这个就留给您儿子吧。&rdo;
磁带机与p3棒在简丹眼里,还真没有哪个更高级一点‐‐都是老古董!
吕一鸣不知说什么:&ldo;你……变了很多。&rdo;
简丹一笑置之,听他不曾有后文,便问:&ldo;家里都好吧?&rdo;
吕一鸣能说什么:&ldo;还行。你们呢?成绩怎么样?&rdo;
&ldo;不错。都不错。&rdo;简丹一笑。
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各喝各的。
然后吕一鸣看了下手表‐‐他倒也不是想知道时间,他只是无话可说。
简丹当即抓住了这个小机会,拿过了外套:&ldo;要是您没什么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rdo;
吕一鸣想问&ldo;不再坐一会儿&rdo;,可眼见简丹动作利落坚决,吕一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心中索然,只得挥挥手。
简丹跟吕一鸣微笑点了个头,起了身。
吕一鸣目送简丹走去、消失在楼梯口,有一点迷惘,更多的却是茫然与无措。
简丹不知为什么,一下子长大了。以前的埋怨委屈,今天只剩一点风清云淡的疏离与冷漠。以前的内向焦虑,今天却被开朗从容所代替。
以前,简丹说&ldo;你&rdo;、说&ldo;弟弟他&rdo;,今天,简丹说&ldo;您&rdo;、&ldo;您儿子&rdo;。
以前,简丹看见了他,不想笑,并不会特地笑;见了礼物,如果喜欢,笑起来,那是真的笑;今天,简丹对着他,微笑不缺,却完全是礼节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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