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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睥睨天下王屈膝稀泥麻袋圣使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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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边说，不自觉便走进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木屋。木屋周围站着四五个裸着上身的男人，跪拜之势，欢迎着王的到来。王摆了摆手，走进了书屋。而跪拜的男人们也一一退下，不知是看错还是确有其事，他们竟解脱似的松了口气。但只是一瞬间，转而继续面带笑容奔赴前方。

王屈膝跪于草毯上双手扶以木桌，杨形点燃木桌东北角的蜡烛，便依旧站立于王的身旁闭目养神。

空气又陷入寂静，杨形依旧一动不动，王继续抚摸着木桌的纹路，丝毫没有继续叙述故事的举动。而我心里就像成千上万的小虫在身上攀爬一样，奇痒无比。恨不撬开他的嘴，现在仿佛回到了儿时听评书的时候，最烦先生说预知后事如何如何。可这次连说都懒得说直接结束。

“之后了，发生了什么？”我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说完了，该你了”蜡烛的暗淡的灯光照在王棱角分明的脸庞，红色的双眼和绿色的荧光拉扯着手指拂动桌面的影子。就像赌桌上的赌徒，发汗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黑白相间的骨牌。我们都忘了底牌是什么，忘了已押注了多少。在此刻，眼神语言肢体就是武器就是无敌的王牌。

“我吗？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要换我的秘密，用这些可不够啊。接下来的故事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个大概。无非一年后的某一天，妖花突降神力苏醒却困于此地千年。饕餮等怪物以你们为食赶尽杀绝，无奈只能躲于山洞中苟延残喘。我说的对吗？！”

“我要这些何用，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你再主动的示好也换不回出去的方位，我没这么傻，保命的东西我怎能给你。”我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准备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王的声音拉回了已踏出的左脚。

“知道的太多，真有那么好吗？这片天地有太多的羁绊，就像是一个个无尽的梦魇，侵蚀着所有精力，你会发现当你不顾一切探知到一个秘密时，会有无数个新的谜团让你感到无力。一无所知，从这里走出去，天涯海角相忘于江湖多好，你胸口的花，不会要你的命甚至还会延年益寿之效，这可是当年秦王耗天下国器才仅有的这一颗啊！你何必苦苦相问。”

“你也看见这片天地，有太多的食人的怪物。藤曼编织的网通往何地，目的地是安全的家园还是下一个地狱我不清楚。我可冒这个险，可我的族人了，用他们的命去赌吗？用赢牺牲的命去赌吗？”

此时王竟站起身来，单膝跪在我的面前。

“算我求你了，告诉我。如果你真知道回去的路，请救救我的族人们！”

这可是王啊，那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王啊！现在他就跪服在我的面前，高昂的头颅快陷入地面，恳求的语气环绕在我的耳边。但我还是不信，不知道为何，就算王再表现的诚恳无比，我也原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他做的漏洞百出，而是来自心底深处的执念：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赶忙搀扶起王，帮他拍了排泥土。抓着他的手说道：“你也这么说，当时白衣也给我说过一摸一样的话。但我就是想知道，人啊就是贱，明知道前面深渊，还是想往前走那一步，看看是真是假。而且我也到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阻我。”

王抖动着嘴唇最终化成了苦笑，摇了摇头说道：“你啊你，随你吧”

幽暗的烛火还在摇拽，杨形庞大身躯拉扯的影，护卫着他的王。王终于卸下了苦笑，转身走向木桌，屈膝跪下扶于桌面，正了正心神，开口道：“那我继续。”

昆仑的生活持续了整整一年之久，活下的不过百人。在昆仑是没有伤残的，哪怕一点点伤寒也会短时间病情加重不治身亡。所以能活下，不只是努力训练，更多的是运气和防备。听到有人小小咳嗽一声，都能噤若寒蝉。我已经记不得是何日了，昆仑的生活与世隔绝，常年冰天雪地，实在是无法分清是何年月。只记得那天好不容易停了雪，太阳初升，融化的冰山泛起阵阵的浓雾。早练依旧进行着，只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君房突然宣布今晚大摆宴席下午停止训练，虽是一反常态心里难免一点迟疑，但全被喜悦自由放纵的波涛侵蚀的一干二净。昆仑冰天雪地，此地更是人迹罕至的冰山深处，更不可能见到人影了。但每次早练的时候，我们都会爬上最高的山峰，吸入紫光之气打坐吐纳。而就在那往前眺望大概三四里地的路程便能见到一处袅袅炊烟的村落了。那时候还想着等着某日偷偷跑去吃一顿正常的食物，因为我们每天的食物是一团如黑色稀泥的东西，味道似肉似菜，虽味道真乃绝味，但一直这么吃下去总有吃腻的时候，每个人的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下午时分，个别胆大的扭扭捏捏磨磨缩缩的询问了君房是否能出去，没想到居然答应了。这更让我们开心的不得了啊，随即一大帮子的人涌向村庄。一年的锻炼，我们个个身体异于常人，如山崖上不断奔腾的赶羚羊，一柱香的功夫便来到了村庄。

村庄不大百十号人，我们绿油油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刚刚回村的是十几头肥羊，便让老乡都宰了。那时候才发现身上空无一文，一头羊都吃不到。美食就在眼前，不由都动了邪念。默契已经扎在我们的心里，几个眼神的交汇，便收集着周围的武器，准备屠村。就在这时，赢突然说道“妄开杀戒，可能引君房愤怒，怪罪下来你我都承担不起，搞不好晚宴都没了，而且其实我可用那些黑漆漆的稀泥去换村民的羊，虽然那东西看着恶心，但吃起来香啊。”

这一句话，或多或少让我们清醒了几分，但也有个别的不甘心的反问到：“说的轻松，稀泥虽好吃，但我们也没有啊”

“偷啊，就屯在秦姐姐住处的后院，你们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差这一次吗？”

人群一阵骚动后，便决定还是起身，偷取稀泥换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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