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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2页）
这个人他记得的。
先前天牢中那张带着讥诮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裴向云低声道：&ldo;不……&rdo;
&ldo;听话，这个人很重要。&rdo;
纵使江懿的声音虚弱，却仍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ldo;那些士兵和这场火都是来灭他口的，他掌握着重要的线索……裴向云!&rdo;
裴向云回过神，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ldo;不行，我只够带一个人出去。&rdo;
这边是洪文帝的寝宫，当年砌墙时比其他地方多了几道防火防寒的工序，再加上台阶不似其他宫殿是木质的，火势到这边倒是比前面小了不少。
却仍不宜久留。
&ldo;你那天晚上怎么答应我的?&rdo;
江懿的声音从未如此急促：&ldo;你发过誓的。&rdo;
裴向云一双黑眸映着火光，心中却掠过一道寒意。
他忽然明白那日老师为何对自己那样好，对自己百依百顺，却单单要逼着自己在床上发誓。
&ldo;你那晚是骗我的。&rdo;
裴向云声音很轻，似乎生怕惊扰了老师给自己编出来的好梦：&ldo;你根本不是自愿的，你只是在利用我。你利用我对你的爱和喜欢，吊着我，让我此生都做你忠心的刀，对吗?&rdo;
他眨了眨眼，似乎想将泪水憋回去：&ldo;师父，我也是人。你可以直言不喜欢我只想利用我，可你不能……&rdo;
&ldo;听话……&rdo;
江懿打断了他的话，手紧紧扣在他胳膊上：&ldo;再说就来不及了，就当帮老师做的最后一件事，可以吗?&rdo;
裴向云露出一个自嘲的笑：&ldo;我答应你。&rdo;
他看着那人倏地放松下来的眉眼，心中被生生剜去一块似的难受，却仍一字一句道：&ldo;但是我只是想问问你，你那会儿可对我动过心?&rdo;
&ldo;师父，说实话。&rdo;
哪怕只有一瞬，你可曾对我有过超越师生的情谊吗?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关心这个?
江懿慢慢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狠着心斩断他最后一丝希望，或许也是自己最后的一线生机：&ldo;我的回答不变。&rdo;
裴向云的指尖蜷缩了一瞬，唇角终究还是抑制不住苦涩：&ldo;我知道了。&rdo;
他翻身上马，将福玉泽破麻袋一样横在身后，垂眸看向老师：&ldo;你不用担心，我会遵守诺言的。&rdo;
江懿点了点头：&ldo;好……&rdo;
&ldo;我走了……&rdo;
裴向云定定地看着他，宣告什么似的又说了一遍：&ldo;我真的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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