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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ldo;特定的语言环境下使用特定的称呼也是一种礼节啊，娘。&rdo;

我不和他生气，气不过。因此我转头就走，宁可去天使军总部逛一圈。那里我本来也不怎么熟悉，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大变化，除了多了一只梅丹佐。

亚纳尔按着太阳穴跟在我身边，无奈地叹着气。在整个天堂忙着应对战争时，我们两个在天使军总部乱转，梅丹佐被安置在大厅，灵魂缩成一个边缘模糊的球体，明显没有人想过路西法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以至于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显得更像是为什么东西呈上的祭品。我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在我的印象中这里一直是这样，除了偶尔的巡逻士兵没有任何人会在这条路上行走，或者说亚纳尔存在过的地方都有这样明显的安静。

其实亚纳尔本身就很安静。除了在我面前。

&ldo;我可能要暂时离开这个世界，亚纳尔，不过我保证我会回来的。&rdo;

&ldo;我知道。&rdo;他小声说，因为他落后我半步，我看不到他的脸，&ldo;地狱……不，等您回来时，天堂也会迎接您的。&rdo;

&ldo;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rdo;

&ldo;我会很高兴见到您能真正平等地站在神面前。&rdo;

&ldo;别等我了，你等不到的。&rdo;

&ldo;我并没有等您哦。我答应过耶利米尔，有天使能取代我成为魔法攻击的主力时，就随他喜欢了。&rdo;

地面映出我们的倒影，黑色和白色。

周围回荡的是我们的脚步声，或者只有我的，因为他几乎每一步都随着我踏在一起，并且他的脚步非常轻。

像是要把他的声音融进我的声音里。

我发现无论我说什么，我都是在伤害他。我就不该出现在他面前，可或许那也是对他的残忍。

&ldo;殿下。&rdo;

&ldo;嗯？&rdo;

&ldo;您知道神为什么不在意普通天使的生死吗？&rdo;

&ldo;因为看多了？就像我也‐‐&rdo;

&ldo;因为他是神。造物站得再高，也要在他脚下一步；造物飞得再远，也飞不出他随手规划的世界。他不需要在意这世界里的任何东西，因为即使世界陨灭，对他而言也不过再费点力气造一个罢了。&rdo;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亚纳尔低着头，因为我的动作撞在我胸前；然后他就维持着那个动作，缓慢地说下去。

&ldo;请不要在意我的情感。神是不需要回应造物的情感的。伤害我或是伤害其他人都无所谓‐‐您赐予生，您亦赐予死；您是阿尔法（开端）与欧米伽（终结），您喜欢什么便把它推上高台，您厌恶什么便把它掷入火池；请不要在意这个世界的所谓正义与亏欠，您的话就是法治，只要您希望，谎言可以被推崇，自私可以成为美德，阴沟里的老鼠可以被万众跪拜‐‐您是万物的尺度。&rdo;

&ldo;……听起来真是唯心的说法啊。&rdo;

亚纳尔抬起头，他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唯心，但一如既往地，他没有问我‐‐或者说在一个确认有上帝存在的地方谈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尴尬了，他退了一步，我们也就恢复到相距一步的状态。

&ldo;现在好像没什么人呢，&rdo;他主动转移了话题，&ldo;其实再往上走应该还是会有驻留人员的。要去那边么？&rdo;

&ldo;没有那种必要。被人看到的话，处理起来会很麻烦吧。&rdo;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ldo;回去看看梅丹佐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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