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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阿碧再想到刚才那一曲《高山流水》，从才情上来看那两人也符合她的标准。&ldo;师弟，你详细说一说两人的情况。&rdo;

楼河既是把所知的都说了出来，&ldo;黄固的父亲不日就要去钦州了，这父子两人关系不亲，但我猜测此次他会同去钦州。师姐，可会觉得有什么不便？&rdo;

&ldo;钦州？那里距离大理不远，我已经打算在大理安度余生，也就不存在什么不便。&rdo;

阿碧没想过再回江南，江南千般好，唯独是徒留她一人的伤心地。&ldo;黄固远去钦州不是问题，只是楼砚……&rdo;

阿碧对楼京墨与楼恪的身份心生怀疑，&ldo;当年，师弟将他们兄妹救起时，难道他们身上一样信物都没有？&rdo;

楼河肯定地摇头，&ldo;什么都没有，一身衣物也是破破烂烂的。&rdo;

&ldo;衣服呢？你烧了？&rdo;阿碧不曾放过一丝线索。

逍遥派许是该逍遥度日，但是她老了，老了就越发惦念从前，心里难免有了一些青年时没有的顾虑，不会什么人都收入门下。当年老祖无崖子正是错收了丁春秋那一劣徒才遭遇了弑师的背叛。

&ldo;我说是烧了，其实是埋了。&rdo;楼河踟蹰着将阿碧带到后院的大树边，他从未对楼京墨兄妹提起此事也是有私心，希望他们能不必被过去所困。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才知道过去是枷锁，有时无知是福。&ldo;师姐，不管他们遭遇过什么，但他们都是好孩子。&rdo;

掩埋在地下的包裹被挖了出来，大片血渍与刀痕狰狞地分布在男孩的衣服上，相对而言那件婴儿襁褓只是沾上血迹而已。

阿碧轻抚着襁褓上的暗纹，忽而眉头一紧，&ldo;这东西，我带走了。十天内，我会回来的。&rdo;

楼河心中一个咯噔，阿碧师姐一贯温柔，她对旁的事情不在意，可唯独对一件事情例外‐‐与慕容复有关的事情。

慕容复死了六十年，慕容家也都死绝了，那么阿碧又在意什么？

‐‐‐‐

十日后，楼家医馆。

楼河终是油尽灯枯去了。在楼河闭眼之前，阿碧匆匆赶了回来，承诺于他会将这一支逍遥派传承下去。

&ldo;师弟已将你们意欲学武的事情都与我说清。你们其中之一将会听到一个好消息，我会收其为关门弟子。&rdo;

阿碧站在后院的大树下看向楼京墨与黄药师，她的目光扫过了楼京墨，落在了黄药师身上。&ldo;我将往大理去，大理与钦州相近，教授功夫不是问题。黄固，等你到了钦州，为师自会去寻你。&rdo;

黄药师没想到会有如此反转，他尚来不及感谢阿碧，已是转头去看楼京墨。

&ldo;为什么？&rdo;黄药师脱口而出三个字，问的是阿碧，&ldo;小砚也可以同去大理，对不对？&rdo;

阿碧凝视着楼京墨的脸，她的脸上竟是连全无错愕，亦是没有一丝愤懑。

这让阿碧难免升起一丝惜才之心，有道三岁看老，十一岁女孩如此心性，如她有了机会成长，不是一念成佛就是一念成魔，但某个原因让阿碧绝不会收其为徒。

&ldo;我只收一个徒弟。&rdo;阿碧淡淡地说，&ldo;黄固，为师教你的第一课‐‐人在江湖，不要问为什么。&rdo;

楼京墨抬眸迎上阿碧的视线，她最该问为什么却很明白多问无用，看着阿碧转身离去，终是对黄药师浅笑着说，&ldo;还有十天就是你的生辰，过了再走吧。也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rdo;

&ldo;小砚。&rdo;黄药师见楼京墨风轻云淡的模样，他是一口气堵在喉咙间，但又完全不知从何说起。如果阿碧愿意收下两个徒弟，楼京墨在江南并无牵挂，完全可以同去钦州，那才该是最好的结果。究竟楼京墨哪里不够好才让阿碧舍弃了她。

黄药师想着一年以来的相处居然开口到，&ldo;大不了，我……&rdo;

楼京墨急忙用手捂住了黄药师的嘴，她可不敢赌阿碧听不到。&ldo;别冲动，我并不觉得如此不好。你得了一份运气应该坦然接受才好，至于我没有得到，那说明是时候未到。强扭的瓜不甜，师徒缘分亦是如此。&rdo;

黄药师拉下楼京墨的手，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楼京墨面色一沉。

&ldo;难道你认为我连坦然接受落选的心胸都没有，还需要你彰显义气为重去拒绝拜师。黄固，你这般做何尝对得起你的坚持与初心，那才是真的至我于难堪之地。你好好想一想！&rdo;

楼京墨的话有些重，而见黄药师不再冲动才恢复微笑，&ldo;退一万步说，你早前不曾说过日后会指点我。大不了，我等一等，等到你出师的那一天。&rdo;

黄药师终是点了点头，伸出手去与楼京墨双掌相击，慎重地承诺到，&ldo;好。&rdo;

楼京墨眼见击掌誓成，又说不得其实最后那一句纯粹是在安慰黄药师，因为她不会甘愿如此等待。她猜测阿碧所在师门的本领确实高超，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不信天下之大求武无门。

这扇机缘之门究竟在哪里？

楼京墨想着楼河悄悄塞给她的那封信。楼河说于医术一道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教的，将来楼京墨能有多大造诣还需实践出真知，而其他的事情留在信里再说，务必等他头七过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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