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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之后左芝也平躺了下来，腿根处还隐隐作痛。&ldo;死木头，明儿再收拾你……&rdo;倦意袭来，她咕咕叨叨一阵，居然很快睡着了。

第一次的亲热就这般糊里糊涂以失败告终，然后第二次她还是痛，第三次依然痛……

一年过去，当左芝扳起指头算了算，才发现她跟沐乘风同床的次数居然两只手就数的完！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她对房事是惧怕多于欢喜，少来几次还乐得清闲。问题是，左芝耳边总有几只蚊子嗡嗡叫。

&ldo;小姐，女人没有子嗣地位不稳，以后会失宠的！&rdo;

&ldo;啊呸！我是冷宫里的妃子么？我会怕没人宠？笑话！&rdo;

&ldo;媳妇啊，我临死之前还能不能抱上孙子？&rdo;

&ldo;婆婆您面色红润身强力壮，再活五六十年不成问题，孙子的孙子都能抱上！&rdo;

&ldo;小姑姑，你生个妹妹跟我玩儿嘛，我都有两个弟弟了，还缺个妹妹。&rdo;

&ldo;去！你当小娃娃是玩偶呢，还陪你玩儿？叫你爹娘给你生去。&rdo;

&ldo;喂，臭丫头，那块木头是不是有隐疾？是的话给你哥我说，咱们休了他，省得让你守活寡！&rdo;

&ldo;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才有隐疾！&rdo;

&ldo;……&rdo;

人人都催着她生孩子，内忧外患夹杂之下，原本不那么想生孩子的左芝也忽然变得急不可耐起来。没有孩子人生就不完美，地位也岌岌可危，还会受公公婆婆的白眼……

想她堂堂东晋郡主，跺跺脚连地都要震三震，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

今日左芝深刻反省，笃定了是自己当初的莽撞坏了大事，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从前抗拒房事，现在为了生儿子豁出命去也得拼一拼。

于是，她一把抓住情岫：&ldo;嫂子你教教我，我要怎么做死木头才会……咳，那个如狼似虎？&rdo;情岫为难：&ldo;我也不会啊，我只是坐在那里，九虎相公自己就会扑上来。&rdo;

左芝失望极了，这种事拉下脸来问本来就不容易，女人之间还好说，可要喊她问左虓那只狐狸？让她死了算了！忽然之间灵光乍现，左芝一打响指，雀跃道：&ldo;听说团圆的师父是个神医？那他有没有吃了就不怕痛的药？&rdo;

情岫懵懵懂懂点头：&ldo;有呀，喝下去身体木木的，不会觉得痛。&rdo;左芝眨眨眼，耷拉下嘴角，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ldo;嫂子，你去帮我取一副这样的药好不好？我家丫鬟得了绝症，要吃这味方子才会好，求你了嫂子……&rdo;

话分两边，沐乘风这日下朝之后，被女皇内侍单独召见进了后殿。

巨大的麒麟香炉里腾起细若蚕丝的青烟，女皇朝服未换，只是卸下头冠，坐在九龙交错的金椅上休息。整个后殿寂静如死水，连廊柱底下宫婢的呼吸声也格外清晰。

沐乘风踏上青毯，洁白鞋底与柔软的羊绒相摩擦，发出微微的兹兹声。他端直走到女皇座下一丈的距离停住，正欲开口问安。

&ldo;乘风来啦。&rdo;女皇率先出声，尚且阖着眸子。沐乘风略略躬身：&ldo;君上。&rdo;女皇淡淡应道：&ldo;嗯，赐座。&rdo;

内侍搬来锦纹圆凳，沐乘风道谢之后落座，背脊挺得笔直，在威仪天成的女皇面前显得并无狭促，而是不卑不亢。女皇随手一指案几上的几张卷纸：&ldo;你看看。&rdo;

&ldo;是。&rdo;沐乘风拿过卷纸，只见三张纸上各有文章，题目相同笔迹如一，只是内容相异。粗略浏览一遍，他对此卷来源心中有数。

这是今年恩科殿试的考卷，女皇给沐乘风阅览的是誊抄以后的答题。想来，坊间传闻女皇对名次定夺尚有疑虑是真，今日的召见，大概是女皇意欲与他共商状元榜眼探花花落谁家。

&ldo;你且说说。&rdo;女皇睁开眼吩咐道，她已年近五十，纵然保养得宜却还是不免偶感疲累，两鬓也已微微泛白。沐乘风指尖尚余墨香，但三份卷纸的内容已经记入脑海，他眉眼无澜，娓娓道：&ldo;一卷重纲纪，二卷强勤勉，三卷倡新法。各有千秋。&rdo;

女皇轻轻一叹：&ldo;三者皆是栋梁之才，言言切中要害。如此不相伯仲，才叫寡人难办。&rdo;沐乘风面不改色，道：&ldo;微臣以为，法纪乃国之根本，根基不可动摇，是故状元当属卷一，入尚书省。&rdo;女皇颔首：&ldo;寡人正有此意，如是甚好。&rdo;

&ldo;勤勉者心细谨慎，可为榜眼，入中书省。&rdo;评断完状元榜眼，沐乘风略略停顿，因为他瞧见第三卷上的一句话‐‐&ldo;改科制，设女官&rdo;。他稍微有一丝的讶异，虽然南楚为女帝当政，朝中也有屈指可数的几位女官，但都是承蒙女皇提拔做了近侍一类的职务，负责传话和女皇日常起居。如今有人大胆提议要让女人也参加科举，正儿八经入朝为官，与一群男子同商国策。纵使沐乘风见惯风浪，也不禁激起波澜。

很快他恢复平静，道：&ldo;此卷作者倡新变革，思维新颖亦有胆识，只是尚缺火候。如此便给个探花，打发出去历练一番。不知君上以为如何？&rdo;

&ldo;准。&rdo;女皇同意了沐乘风的建议，于是让他替自己在卷上写下名次。毫笔蘸上朱砂，沐乘风手腕平放，工工整整在第一张卷纸上写下&ldo;第一甲第一名&rdo;。女皇静静看着他，忽然问：&ldo;乘风你……最近有没有去公主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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