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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卞宝第的谋划是：&ldo;兼制中号快船，将此四艘陆续抽旧换新。成船之后，口粮、公费出入无多，万一海疆有事，军装、粮米多有阻隔，该船与&lso;福靖&rso;快船装运护送，俾无疏失，并可壮炮台防御之声威，实于海防大有俾益。&rdo;（4）即新快船和&ldo;福靖&rdo;平时可以担负运输任务，战时还能用于海防作战，看似仍然沿用了左宗棠当年定下的&ldo;兵商两用&rdo;陈旧思想。然而实际上，卞宝第因为对舰船技术并不在行，概念性地提出&ldo;兵商两用&rdo;外，实际并没有落实到具体技术层面，&ldo;福靖&rdo;舰上没有另辟货舱，后来的新造快船也无这种特殊设计，只不过是根据卞的要求在&ldo;福靖&rdo;的基础上加大船体尺寸而已。

卞宝第在上奏当时称，已经命令船政工程处的学生设计&ldo;中号快船&rdo;的方案，开工建造的日期另行报告。未料具体的建造拖后了一年，直到1893年4月18日，这艘神秘的&ldo;中号快船&rdo;才在新任总督谭钟麟主持下铺设龙骨开工建造，是为船政建造的第三十四号轮船。比较特殊的是，因为谭钟麟对舰船技术的了解也并不比卞宝第高明多少，这艘前任定位成可以转运&ldo;军装、粮米&rdo;的巡洋舰，被他干脆理解成了&ldo;运粮船&rdo;。（5）幸亏其同样没有能力过问舰船设计本身，才使得新舰上未被真正地开辟出装运粮食的货舱。

因为新军舰被定位成是和&ldo;福靖&rdo;舰组合使用的姊妹，在其命名中沿用了福建船政的一项特色。当初福建海防善后局从英国购买两艘蚊子船时，曾将&ldo;福建&rdo;省名二字拆开，再共同缀以一个威武的字，组成舰名&ldo;福胜&rdo;、&ldo;建胜&rdo;。此次的新军舰经命名为&ldo;建靖&rdo;，与&ldo;福靖&rdo;相映成趣。

&ldo;通济&rdo;舰

可能是受经费制约，于此前船政类似军舰的施工进度相比，&ldo;建靖&rdo;的工期略显拖拉。船台上的工程持续了将近两年时间，在甲午战争结束后的1895年4月12日才告下水。此时兼管船政的闽浙总督又已易人，清流言官出身的边宝泉（字廉溪，汉军镶红旗人）从河南巡抚任上升迁东南，接替了调往四川任总督的谭钟麟。

从创议的卞宝第开始一直到边宝泉为止，历届闽浙总督在奏报公文中对&ldo;建靖&rdo;舰的技术状况或是干脆不作涉及，或是仅有只字片语，使得这艘军舰的舰型等具体设计情况始终是云遮雾绕，等到甲午战争的烟云散去后，谜团才渐渐解开。

当时正值北洋海军全军覆灭，作为京畿门户的北洋海防上仅仅剩下一艘被拆去武备的练习舰&ldo;康济&rdo;在充数。迫使清政府不得不先从南洋水师借调&ldo;开济&rdo;、&ldo;南琛&rdo;、&ldo;南瑞&rdo;等军舰从速北上助防，福建船政的&ldo;福靖&rdo;巡洋舰更是直接被调拨给了筹建中的北洋水师。重新构建海防亟需解决的便是添置舰船的难题，从海外购买军舰不仅造价高而且短时间难以集事，此时福建船政已经下水的新舰&ldo;建靖&rdo;顺理成章地被北洋海防看中。

沿循船政特有的舰船调拨制度，新任北洋大臣、直隶总督王文韶向闽浙总督边宝泉提出调配&ldo;建靖&rdo;舰的请求。经过南北间一番磋商，以直隶省贴补船政17万两造舰成本为代价（&ldo;建靖&rdo;最初向清政府报告的估算成本为22万两）成交，由直隶领养&ldo;建靖&rdo;舰，附带该船日后的维护、人员等费用。不过王文韶提出，该舰必须按照北洋提出的一些新的要求进行必要的设计修改，变成一艘练习舰，&ldo;以北洋船只稀少，准直隶督臣王文韶咨调改作练船&rdo;，&ldo;建靖&rdo;舰的命运就此发生根本变化。王文韶根据当时北洋海防现存的练习舰&ldo;康济&rdo;的命名方法，更改了&ldo;建靖&rdo;地域色彩浓郁的舰名，重命名为&ldo;通济&rdo;。

由船政工程师魏瀚等设计的&ldo;通济&rdo;舰，是一艘三桅单烟囱，采用首尾楼船型的军舰，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旧式巡洋舰气质。外观上既与船政此前建造过的&ldo;开济&rdo;级巡洋舰十分相似，而其笔直的舰首轮廓又和&ldo;广乙&rdo;级巡洋舰相像，给人以结合了上述两型军舰的设计特点的第一印象。

&ldo;通济&rdo;舰目前所知的惟一遗物‐‐人力舵轮。照片提供：中国船政文化博物馆。

在拥有了钢甲军舰&ldo;平远&rdo;的建造经验后，福建船政在舰船建造中便开始大量引入钢材，排序在&ldo;平远&rdo;之后的&ldo;广乙&rdo;级军舰首度采用钢胁钢壳方式建造。&ldo;通济&rdo;和&ldo;广乙&rdo;级的结对舰&ldo;福靖&rdo;一样，也采用的是钢胁钢壳船体。&ldo;通济&rdo;舰的排水量为1900吨，全长7698米，宽1038米，舱深792米，舰首吃水439米，舰尾吃水518米，主尺度方面比当初卞宝第想与其组队使用的&ldo;福靖&rdo;舰略大。（6）&ldo;通济&rdo;的动力系统采用一台船政自制的1600马力双气缸复合卧式蒸汽机，配套使用长式、短式圆形单头火管锅炉各两座，单轴单桨推进（螺旋桨为四叶铜桨，直径较小，只有76厘米），设计常行航速13节。舰内除容量230吨的煤舱和210吨的淡水柜外，并无其他大容积的货舱设计。（7）从这些资料可以看到，&ldo;通济&rdo;舰因为最初的设计要求不高，除了舰体材质外，各项配置均较低。在甲午战争后，二气缸蒸汽机、13节航速这样的参数已属非主流，可能正是注意到这点，北洋海防才仅仅想将其改作练习舰，而没有去动升级成巡洋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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