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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岁杪又犯起愁来“明儿可就初八了。”
还有六日。
————
薛府——
栖子堂里,薛晏荣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手里不知抓了把什么,往嘴里一颗颗的送着,嚼的十分津津有味。
“二爷,怎么坐这了?”姚十初念着她风寒刚好,怕她又再受凉,催促道:“回屋罢,一会儿着了风,又要咳嗽的。”
薛晏荣却不急,瞧着院子里空着的两口大缸,道:“等天热点,就养点儿鱼吧,最好还能再养上只老龟。”
“行,您说养什么就养什么,这会儿还是先回屋罢。”姚十初又说了一遍。
“得得得,回屋回屋,成天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薛晏荣站起身来,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梅子怪好吃的,下回再买些来。”
“还有呢,我去给您拿。”
“不用了,今儿这些就够了,我已经吃了一大盘,再吃,回头儿又得厌了。”
说罢薛晏荣就进了屋子,哈了口气,捧起手炉来。
“怎么样?外头还是冷的罢。”姚十初跟着将身后的门关好。
薛晏荣连连点头——
“是了是了,往后我不出去了。”
“我又没说您,您这不是病刚好吗?”姚十初怕她烦,随即解释道。
“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我不嫌烦,放心罢。”
这会儿薛晏荣蹬了靴子,盘腿就上了软塌,捧着怀里的手炉倒是老实了许多,姚十初顿了顿眼神,还是走了过去——
“二爷,那事儿您既然应了,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去罗家提亲啊?眼瞅着还有几日就要十五了,您这边大不了晚些,可蒋姑娘那儿,怕是等不了了。”
“她有什么等不了了?”薛晏荣哼了一声“这么大的胆子,不狠狠的吓唬她一次,她还真当我是病猫呢!”
“二爷——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计较这个做什么呀,蒋姑娘也是可怜人啊。”
薛晏荣就是嘴上厉害,一想到蒋幼清那跳河时候的绝望模样,心里就怎么都硬不起来了,叹了口气,实说道——
“我还没想好跟母亲怎么说呢?还有姐姐,她怕是不会同意——你也知道,姐姐一直希望我能找个门当户对的。”
边说边挠头——
“这事儿不好办啊。”
姚十初也明白自家主子的顾虑,不说大门大户,即便是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嫁女也好娶妻也罢,都是要来回挑选比较的,更何况还是薛家,蒋幼清的身世,的确不是择妻的上选——
“夫人好说,就是大小姐那里的确有些难办,不过只要说通了夫人,大小姐还是会同意的,眼下就是罗家了。”
薛晏荣搓了搓手指——
“今儿个初几了?”
“十一了。”姚十初答道。
“都是十一了,那是不能再等了——”
薛晏荣若有所思的沉了沉眼眸,随即就抬起胳膊来,也不知是要往哪指,就在半空中来回比划——
“那什么,十初,咱们有没有夜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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