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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第1页）

过儿是块爆炭，留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比较安全。小凤不多话，关键时候还能揍人，是居家旅行之必备人选。

这个时空的男女大防还没到严苛可怕的地步，男女可在饭馆同席，自家人吃饭。自然也混在一起，按两房。分为两桌，再加上白敬远带着欧阳氏和两个未嫁的小女儿一共三桌，摆在正院的花厅里。四周，炭火烧得旺。居中，连主人带随身侍候的丫鬟们，一层子人，挤得更暖。

照理。春荼蘼要坐在三房那边儿，可白敬远却把她叫到自己身边落座，引得又一阵暗暗眼红。那可是上座啊。之前只有去世的白世玉和公主才能坐，白毓秀和白蔓竹，一个嫡长孙，一个幺女，再怎么受宠都没资格，凭什么一个捡回来的丫头可以？

白蔓竹当场就搁了筷子，小脸气得煞白，可惜了精致的容。幸好欧阳氏一向乖觉，觉察到白敬远微微的不悦，连忙在桌下掐了女儿一把，才把这篇揭过。

春荼蘼对这种大家族的生活小细节不太注意，所以反应就有点迟钝，只觉得五姑同学才十三岁而已，其实足岁只有十二，豆蔻年华的好皮肤，为什么还要化妆？没及笄呢，头发留那么长，虽然是少女发式，可也不必梳这么华丽，看起来未老先衰，完全失了小清新。

而除了这个小插曲，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却寂静无比。

二舅舅白世林是知道真相的，但他深恨当年那么宝贝的妹妹与人私奔的事，连带着对春荼蘼也没好印象，端着长辈架子，很冷淡。二房以白世林马首是瞻，加上白毓秀因为要修理春荼蘼不成，反被祖父教训了一顿，他们整体对春荼蘼的态度就像陌生人，客气又疏远。

三房呢？春荼蘼本是他们那房的人，可他们却都觉得春荼蘼给三房丢脸，又责怪外面的白世遗，又怪白敬远的偏爱。只有老七白毓飞，似乎对这个六姐有点兴趣，经常偷瞄，然后欲言又止。想亲近吧，又怕母亲生气，只能生忍着。

其实春荼蘼也吃得不开心，虽说食不言、寝不语是好习惯、好礼仪，但一顿团圆饭吃得这么悄无声息，连筷子与碟碗相碰，或者咀嚼声都没有，也太难受了。更令她无比怀念和春氏父子过日子的时候。虽粗茶淡饭，没有一桌摆上十几二十个菜，却边吃边聊，其乐融融。因她爱吃虾却不爱剥虾壳，祖父和爹就两个人忙活，亲手剥给她吃，不像现在，全是丫头们做……

其实她并不是要人侍候，只是享受那种被捧在心尖上宠爱着的感觉。

那样，才是家。那样，才是亲人。

第四十三章别惹我（下）

饭后，白敬远被白世林请去书房，说是有事商量。其他的老少爷们儿见此，也都找个由头离开了，只剩下一堆女人，干脆坐成一桌，喝茶聊天。

春荼蘼本来想走，却被二伯娘葛氏留下了。

&ldo;你初来乍到，两眼一摸黑，府里这么多人，一时怕也认不清，现在正好和姐妹们熟悉熟悉，你四姑五姑虽然是长辈，到底年纪差不多不是？二伯娘琢磨着，总有姑娘家的梯己话儿说的。&rdo;葛氏温言道，一脸当家主母的温柔慈祥。

她都这样说了，春荼蘼尽管想立即飞回去，陪伴春青阳，却也不得不笑笑，努力坐安稳了。

可惜，没人接葛氏的话，场面有几秒钟的尴尬。

春荼蘼的&ldo;嫡母&rdo;黄氏就拉过场面说，&ldo;看荼蘼这孩子，可见是个不会说话儿的，你二伯娘这样疼你，好歹道个谢啊。&rdo;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责备，倒似春荼蘼是她一手带大的。其实从昨天进府，除了认亲时闹哄哄的、别扭地叫了了她一声&ldo;母亲&rdo;之外，再没见过面儿。

春荼蘼尽管很厌恶这些虚礼，却从善如流，可才想开口说个谢字，就听五姐白毓燕轻声笑道，&ldo;娘，你可真是。六妹妹是什么人，这世上的人都哑了，六妹妹也还能开口，她可是状师。&rdo;

春荼蘼微一蹙眉。

什么意思？这就要对上了？这白家的第三代是不是都没有脑子？先开始闹的是嫡长孙，第二就轮到本房的嫡长女。这样的地位应该拿人当枪使才对，怎么倒抢着当枪？

欺侮她？以为她会忍就大错特错了。本来考虑到正是年下，有什么对仗明年开春再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嘛。但她们要开战，那就抢日不如撞日吧。

想到这儿，她就又笑了，&ldo;世人愚昧，以为做状师就是动动嘴皮子。其实不然。律法较之男人们科举读的书还要难，要研究起来真要费一番功夫。外头人的浅见，不过是粗鄙之人的粗鄙道理，五姐是国公府三房嫡小姐，可不能让他们蒙蔽了。&rdo;一下就给顶回去。

白毓燕的脸子唰就掉下来，冷笑道，&ldo;六妹妹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是没见识的了？&rdo;

春荼蘼一脸纯真无害。&ldo;没有啊。一个人说话，只代表一个人，难道还株连不成？&rdo;意思是就你没见识，不要攀扯别人好吗？

白毓燕是黄氏长女，白世遗长年不在身边，黄氏对她颇为娇惯，哪受过这等气，蹭一下站了起来，&ldo;果然是外面长大的，没点规矩礼仪。我是你姐姐。你居然如此刻薄无礼！&rdo;她坐得本来离春荼蘼近，手中又端着茶。气愤之下，茶盏随手丢了出去。终究没敢真对着人，但却擦着春荼蘼脚边落地，溅起的残茶和碎磁，染了她的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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