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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闲止一时没答,过了会儿,才清清冷冷地回了一句:&ldo;你觉得呢?&rdo;
我道:&ldo;昌平自然盼着世子大人能安泰无恙。&rdo;
他&ldo;嗯&rdo;了一声算是应我。
书房内寂然无声,好在没过多久,秦云画就回来了。她手里的药汤极苦,这苦味我闻过,去年我随于闲止去江陵,有回他吃了酒,伤疾犯了,越叔便为他熬了这么一碗药,后来我离开江陵,还将药方子收了一份。
秦云画将药汤呈上,于闲止接过搁在一旁,并没有吃。
秦云画道:&ldo;世子大人,太医嘱咐过了,您服药的时辰是不能耽搁的。&rdo;
于闲止没理会她的话,只说:&ldo;你先出去。&rdo;
掩门的一声轻响让整个书房又重归寂静,于闲止在书案前坐了片刻,对我道:&ldo;你有什么话直说。&rdo;
我想了一下:&ldo;三言两语说不清,世子大人还是先服药再‐‐&rdo;
&ldo;你难道不是过来打听沈羽借给我远南的四万军吗?&rdo;他打断我的话,&ldo;你想帮你两位皇兄收回这四万军,本王说得可对?&rdo;
我抿了抿下唇,只作默认:&ldo;什么事都瞒不过世子大人。&rdo;
于闲止又道:&ldo;是不是本王不生病,昌平公主还找不着借口过来?&rdo;
我道:&ldo;世子大人说笑了,年关一过百事繁忙,世子大人更有诸多要务要料理,总不至于在病中等着昌平。&rdo;
于闲止淡漠地看了我一会儿,离开书案,步来我身前:&ldo;本王就是在等你。&rdo;
他一走近,我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我愕然抬头:&ldo;你饮酒了?&rdo;
于闲止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没有作答。
我又看向书案,堆砌如山的卷宗旁搁着一个白瓷瓶,我走过去掀开瓷盖一闻,确实是酒。难怪他要在案头的小盆炉里点两支檀香,原来是为了遮酒气。
于闲止的伤疾最忌饮酒,一饮则犯。
可他这么一边吃着治病的药一边饮着害病的酒,愈而伤,伤而愈,是什么道理?
我回身看他,想问,但话未出口,我就明白过来。
他早就料到我会为了辽东的四万军来寻他,所以故意饮酒犯疾,给我一个来无衣殿最好的借口。
于闲止淡淡道:&ldo;饮得不多,每日一杯,等昌平公主过来了,这酒便可以停了。&rdo;
屋内焚着的红罗炭一截化灰,露出里头彤云一般的火色,于闲止的语气叫我觉得不安,我定了定心神,道:&ldo;世子大人既是等着昌平,想必一定有事相商,世子尽管直说,昌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do;
&ldo;昌平公主这话是何意?意思是本王的问,你如实作答,待会儿你的问,本王也当如实回答?&rdo;于闲止的声音仍是清冷的,&ldo;童叟无欺,买卖公平,如今昌平公主的每一句话,本王都要三思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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