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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鼬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拙于唇舌的人，尽管许多人都以为他是。他平时保持沉默，只是因为更想安静地思考，而非不善于表达。但是当他偶尔试图形容一下夏月的时候，流畅的思维和语句就忽然凝滞不动，只有简短的词语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按照不同次序排列组合。

他曾思索过为什么。世间的谜团都曾让他产生过疑问和思考，这一个当然也不例外。

&ldo;我知道为什么。&rdo;

深夜的南贺川旁，止水拍着他的肩，忍着笑，却仍然有些笑声被漏出来。那些声音跌进南贺川湍急的水流，流向苍茫的黑夜深处。

&ldo;为什么？&rdo;

&ldo;你害羞了啊，哈哈哈……&rdo;

水流拍打着石壁，不断发出&ldo;哗啦啦&rdo;的声响。他的目光能穿透黑夜，看见水流的形状和树枝被反复冲刷的模样。他望着这一切。

&ldo;是吗……是这样啊。&rdo;

止水应该是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平淡了。他停下笑，认真起来。

&ldo;那么，到底怎么样？&rdo;

&ldo;什么怎么样？&rdo;他问。

&ldo;夏月啊。你喜欢她，还是不喜欢？&rdo;

&ldo;喜欢吗……&rdo;

&ldo;喂喂，鼬，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lso;喜欢&rso;……&rdo;

&ldo;我非常喜欢她。&rdo;

&ldo;……什么？&rdo;

&ldo;夏月。&rdo;他重复说，&ldo;我非常喜欢她。&rdo;

他望着沉沉的夜色，还有夜色里浑浊的雾气。他感到世界都在他的眼底。古老的南贺川水冲刷过岩石，冲刷过植物，冲刷过古老和现代，从一个四季奔向另一个四季；自然总是给人以一成不变的凝固之感，唯有人类的时间如此短暂。

&ldo;居然这么……鼬，不得不说，你总是会让我感到惊讶。&rdo;

止水呐呐的声音被夜风阻隔在思维之外。当他凝视着世界的时候，天地间就只有他和世界，再无其他。

自然是缓慢的，人类的轨迹和情感却在变化。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注视未来的模样，但偶尔，过去的光阴也会匆匆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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