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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恰在此时，夏月拿出两粒桂花糖，往他跟前一晃，笑问：&ldo;乌鸦，赏脸一尝桂花糖如何？&rdo;

正是这样信手拈来的戏谑，才有了每次惟妙惟肖的易容和扮演。无论多么惊险的情形，就凭这样活灵活现的装扮，她都能轻轻松松化险为夷。这就是巽风；这就是夏月。

鼬接过糖，就像第一次那样。

&ldo;当然，这是我的荣幸。&rdo;

桂花在口中绽放时，第一朵烟花也从南贺川对岸升起来了。夜空中盛开的火焰自然是美丽的，鼬望着这一幕，记忆深处某个细小的节点忽然有所触动。

&ldo;夏月……&rdo;

&ldo;怎么？&rdo;

&ldo;不，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小时候的事。&rdo;

她的目光集中在他脸上，那是一个等待的讯号。他微笑，却不再说话。

&ldo;哎？鼬，你想到什么了？话不要说一半嘛。&rdo;她失去了淡定从容的表面，又开始可爱地撒娇了。看上去很沉得住气，其实都是表面；对待亲近的人容易撒娇。她自己注意到这个特点了吗？

他真该早些发现这一点。

&ldo;鼬‐‐说嘛！&rdo;

她盯他半晌，忽而眼睛一眯，背手扭头，又开始装模作样。&ldo;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rdo;她说，&ldo;我也没有那么好奇。&rdo;

话虽如此，余光却还在悄悄看他。远处绽放的烟火映在她眼里，明明灭灭，恰如回忆忽近忽远。这样一来，他的回忆就更清晰一些了。不错，她小时候已然是这样。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就发生在他上忍校的第二年。鼬5岁入学，那时正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末期，原定是6岁毕业后成为下忍，但第二年战争结束，忍校毕业的最低年龄也提高到7岁。对许多家庭而言这是值得松一口气的好事，但对鼬而言，他一方面欣慰于战争的结束，另一方面又对毕业时间延后抱有不满。

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下，他采取了一种狡猾的做法：以影分身在学校上课，而自己在西北方的森林里修炼。那边有靶场，还有湖泊，正适合一个宇智波练习手里剑投掷术和火遁。

有一天，他突然感觉到影分身消失了。从反馈的记忆来看，是一个同学练习杀鸡的时候没能做到手起刀落，结果那被刺了一刀的公鸡满场乱跑，鲜血洒得到处都是，罪魁祸首一边追赶公鸡一边尖叫，引起一片混乱；不知道谁先踩了谁，总之一大群同学跌成一团，也把鼬给扑倒了。

那次事件导致的后果，是鼬和罪魁祸首一起乖乖接受惩罚。他们要在操场上一直站到太阳下山，回去还要抄五遍忍校守则。说是&ldo;罚站&rdo;，实则站直了的人只有鼬一个；那名不成器的罪魁祸首一看老师走开，就痛痛快快地蹲下，过了会儿又盘腿坐在地上，两手托着腮帮子看夕阳。夕阳红彤彤的，她的眼睛也红彤彤的，只是眼珠汪了深蓝的海水，映着霞光分外美丽。

她无精打采地说，鼬同学对不起啊，连累你了。他就语气平平地回答，不关别人的事，是他自己修炼不够才会被发现。

她想了想，敏锐地问他是不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才用&ldo;别人&rdo;来指代。那一眼洞穿真相的能力，有些让他惊讶。

面对他的沉默，她了然地点头。

&ldo;我叫夏月，泷夏月。&rdo;

&ldo;我是宇智波鼬。&rdo;

明明眼睛还红着，脸上也残留了泪痕，她却笑起来，说学校里谁不认识鼬同学啊，你真不知道自己多有名吗。

&ldo;对了，鼬同学。&rdo;

&ldo;夏月同学？&rdo;

&ldo;要是明天天气晴朗，可以请鼬同学指导我修炼吗？&rdo;

&ldo;……我很忙，夏月同学还是请教别人吧。&rdo;

&ldo;别拒绝这么快啊。&rdo;

她笑得更开怀，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值得她这样开心。她打了个呵欠，神在在地说：&ldo;万一明天下雨呢？&rdo;

第二天果然是一个阴雨天。细雨霏霏时，他站在湖边看阴云翻滚；雨水在湖面打出无数涟漪，他吐出一个火球，无数涟漪就成了无数白雾。那时候，他不期然地想：要是罪魁祸首同学现在出现，要他指点一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她当然没有出现。

他们也再没有交集。

那段细微的往事，就和其他所有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样，很快淹没在了忍者的生涯当中。只是隔了十多年，他被熟悉的人触动回忆，才惊异地发现原来他们在那么久以前就有过对话。本以为是不值一提的过往，那时的心情却还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他为什么就能记起，当年他是如何在湖边默默心想，如果夏月同学出现，他也可以教她忍术？

说不定……

&ldo;鼬，你在想什么？&rdo;夏月转到他面前，捧上一把桂花糖，很精明地说，&ldo;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起了什么，我用桂花糖跟你换。&rdo;

面前的这个人，已经是和他一样成熟的忍者了。想来多少有些遗憾。

&ldo;我在想，要是那个时候直接答应下来的话，说不定可以更早一些认识夏月。&rdo;

&ldo;那个时候？答应？早一些认识？&rdo;

看她不明所以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不记得了。但这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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