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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rdo;

≈≈≈≈≈≈≈≈≈≈≈≈≈≈≈≈≈≈≈≈≈≈≈≈≈≈≈≈我在马路上≈≈≈≈≈≈≈≈≈≈≈≈≈≈≈≈≈≈≈≈≈≈≈≈≈≈≈≈≈

&ldo;我昨天接孩子时，教钢琴的徐老师说最近省里有一个少儿钢琴比赛，初赛就在少年宫举行，徐老师建议暖暖也去试试。我今天领孩子去问了，7周岁以下的可以报少儿组，我给孩子报名了。初赛的前三名还可以参加市里的复赛呢。&rdo;卫妈轻轻的说。

&ldo;钢琴比赛？咱闺女能行么？我从来没看她弹过琴。&rdo;卫爸犹疑地说。

&ldo;你上哪儿看去？你家有钢琴么？徐老师说暖暖在幼儿园每天都跟着她练琴，孩子性子安静，又肯学，在同龄孩子中弹得算是好的了。老师说的还能有假？&rdo;卫妈看了眼卫爸，接着说，&ldo;徐老师也说了，咱家没有钢琴，暖暖练琴太不方便，要想比赛时取得个好成绩，最近得常练练，提高熟练度，在幼儿园一天弹那么一两个小时是不够的。&rdo;

&ldo;那总不能为了个比赛买个钢琴吧？暖暖能不能取上名次还不一定呢。再说了，闺女不是说了么，她弹钢琴就是个爱好，弹着好玩的，又不想当钢琴家。而且暖暖不是说更喜欢画画么？画笔画纸什么的可比钢琴便宜多了。&rdo;卫爸不以为然，闺女有出息他也高兴，可在他看来，弹钢琴那是有钱人家的消遣，他们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有几个能学好那个的。

&ldo;有啥不能买的，少年宫学琴的那帮孩子哪个家里没钢琴？我看他们弹的还没我闺女好呢。暖暖总是说更喜欢画画，可孩子素来懂事儿，谁又知道她不是因为家里穷才故意这么说的呢……徐老师说暖暖手指灵活，定性又好，又肯学，很适合学钢琴。再说了，反正都是业余爱好，就是为了提升个人修养，只要孩子精力够，都学学能怎么地？&rdo;卫妈顿了一下，&ldo;少年宫附近有家琴行，我去和他们老板商量了，每天晚上租他们的琴用，大三角样式的钢琴一小时2块钱。&rdo;

&ldo;这也太贵了，要这么花，咱俩一个月工资哪儿够啊？&rdo;卫爸皱眉，他们两口子一个月工资就那么点，扣除必须的生活费，还得给孩子交幼儿园钱，加上最近暖暖学舞蹈，又是一笔开销。

&ldo;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呢，委屈啥也不能委屈孩子，琴是一定要租的，就那么一个月，怎么也得坚持下去。可咱家现在没钱了，前几天我妈给了我一百块钱，我给暖暖交比赛费花了十五块，剩下的还得留着过日子，待会儿到了你妈那，你管你妈再借二百块钱，等下个月咱俩开资了还她。&rdo;

&ldo;……我这个月生活费还没给我妈呢，怎么张口管她借钱啊……你上次不是说手里还有点存款么？取出来应应急吧。&rdo;

&ldo;……我那钱存的是定期，现在取不出来。还是管你妈借点吧。等下个月连着生活费一起还她。&rdo;卫妈咬咬牙，&ldo;你要是不要意思张口，我去借。&rdo;

&ldo;别，&rdo;卫爸急忙拦住，让她借钱，借来还好说，借不来受了气回家还得自己遭殃，想了想，&ldo;……还是我去说吧。&rdo;

只是，以他妈那个性子，凭他在他妈心中的地位，这钱，能借来么？要是他大姐去借钱，那还有希望，卫爸叹气，不管怎样，试试看吧。

第十一章借钱

&ldo;我哪儿来的钱借你？上个月你弟弟结婚花了不少钱，我还没管你要钱呢，你倒管我借钱了，你也真张的了这个口。&rdo;卫奶奶故意高声说道，有意让在客厅聊天的卫妈也听听。

卫爸涨红了脸，诺诺应道：&ldo;实在是暖暖要参加钢琴比赛，我和颜梦实在是没办法了……&rdo;

&ldo;参加啥比赛，&rdo;卫奶奶急忙打断，&ldo;就暖暖那样的，有啥可比的，她还能弹钢琴？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们做梦呢？&rdo;

&ldo;……&rdo;

&ldo;老老实实的带孩子过日子得了，非得整那些没用的，那是你们这种人该想的么？&rdo;卫奶奶接着说。

&ldo;那什么是我们该想的？我们是哪种人？您又是哪种人？&rdo;暖日站在门口，小身子气的发抖。不借钱就说不借呗，说这种话干什么？有什么意思？暖日其实很清楚她学这些特长，对她的家庭来说是不小的负担，但她从来没想过放弃，她不想再像前生一样有天分有毅力却因为贫穷而最终碌碌无为。而她坚持的另一个原因是想让她爸妈面对现实，他们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生活状态，那么他们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他们的女儿也必须从小就学会放弃。只有让他们真正的面临窘境，才会意识到没钱的可怕，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得过且过。可她没想到，不过是借二百块钱而已，她奶奶居然会这么激动？

&ldo;你们什么都不该想，你就是和你爸一样没出息的，弹什么钢琴，你能弹好咋的？你别做梦了。&rdo;卫奶奶站起来指着暖日骂。

&ldo;你怎么知道我弹不好，你听过我弹琴么？&rdo;

&ldo;我不用听，我说你弹不好你就弹不好，还敢跟我顶嘴，你个小丧门星。&rdo;卫奶奶扭头又骂卫爸，&ldo;你叫个女的挑唆的都不知道怎么好了，我告诉你，我一分钱都没有，以后你要还打着借钱的主意，就别进我家大门！&rdo;

听着卫奶奶骂声，暖日除了愤怒更加心痛，这就是她的亲奶奶？前世她和奶奶关系虽然一般，却从来没有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卫爸在世时，许多事情都是卫爸出面的，她和妈妈很少和奶奶正面接触，她知道奶奶在众多晚辈中最不疼她，可却也从来没打骂过她，只是对她比其他晚辈稍显冷漠生疏而已。卫爸死后，她和奶奶的接触更少了，一年都见不上两次面，也没什么利益瓜葛，更是没有争吵的理由。她上大学后，年过七十的卫奶奶，脾气收敛了很多，性格中的棱角也渐渐磨平，即使不喜爱，也不会动辄训斥。所以，一直以来，她对奶奶的感情虽不深刻，却也并不厌恶。可如今这个样子的卫奶奶，真的让暖日寒心，曾经，她是不是就这样伤害她爸爸的？这样锋利而刻薄的言辞，谁听了不心痛？

想到这，暖日泪流满面。

&ldo;闺女不哭，咱们走，以后再也不进这个门！&rdo;卫妈红着眼眶，将暖日抱起来，&ldo;卫国刚你走不走？&rdo;

&ldo;妈我以后再也不来了……&rdo;暖日搂住卫妈的脖子，将脸埋进卫妈怀里。

≈≈≈≈≈≈≈≈≈≈≈≈≈≈≈≈≈≈≈≈≈≈≈≈≈≈≈≈我是暖日一家走后的分割线≈≈≈≈≈≈≈≈≈≈≈≈≈≈≈≈≈≈≈≈≈≈≈≈

暖日一家走后，卫小叔沉着脸看着卫奶奶，&ldo;妈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愿意借钱就不借，何必说那些话？&rdo;

&ldo;我就得绝了国刚的念头，省的他以后隔三差五就来借钱。没事儿，国刚性子好，我是他妈，他还能和我真生气啊。&rdo;卫奶奶笑着说。

&ldo;那你骂孩子干什么？什么丧门星的，多难听啊。&rdo;

&ldo;她那么大点的小孩记不住的，过几天就忘了，没事儿。&rdo;卫奶奶满不在乎的说，&ldo;就是他们走的太快了，要不我就把房子的事也直接说了，省的他们一家子再惦记着。&rdo;

&ldo;妈你这脾气以后改改吧，这人都让你得罪光了。&rdo;卫国华满脸无奈，&ldo;你闹了这么一出，这钱你不借，我们做子女的也得借了，要不你让大哥以后怎么和咱们处？&rdo;

&ldo;就是这回你们借他钱了，他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张口了，左右就这一次，借就借吧。而且经过今天这事，不怕他不还。&rdo;卫奶奶眯了眯眼睛，&ldo;国刚家穷，要是不跟他撂回脸子，我怕他以后一没钱就来找咱们。&rdo;

&ldo;……妈，你也得给大哥留点面子啊。&rdo;

&ldo;那是我亲儿子，他还敢跟我记仇不成。他日子过得艰难，我也揪心，可是救急不救穷，他不能没钱就来找我借啊，我这么大岁数了，不是应该享儿女的福了么？&rdo;

&ldo;大哥这不也是第一次张口么？&rdo;

&ldo;有一就有二。&rdo;卫奶奶叹气，&ldo;我就是看不上他那个窝囊样。哪一点像我儿子啊，啥事都听媳妇的。&rdo;

&ldo;……&rdo;

≈≈≈≈≈≈≈≈≈≈≈≈≈≈≈≈≈≈≈≈≈≈≈≈≈≈≈≈≈≈≈≈我在暖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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