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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他的存在过于强势，如果不能仰视，那就追逐，倘若连追逐都不可以了，至少还能让你驻足。

&ldo;我知道，我见到了。&rdo;心中深深地叹息，终于仰首，冷淡地看着他，&ldo;如果你是担心他们会向我复仇，那敬谢不敏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是要承担后果的。&rdo;

妖界找我复仇，天经地义。

不过，这到底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他们再怎么义愤填膺，再如何出师有名，再怎么挥舞着正义的旗号，号召所有生灵来讨伐我，实力不够，一切都只是妄谈。

&ldo;我为什么要担心你?如果你需要我担心，也就不是我认识的锦夜了。&rdo;衍闻言却是一声冷笑，&ldo;我只是要告诉你，妖族复苏，战争又会重新开始，你和林子情，如果插不上手，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别在这里待着碍事。你们在这里的行踪，三界恐怕已经无人不知。&rdo;

我大汗。

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急着赶我走?

&ldo;我就偏不走了。&rdo;也不知道是哪跟神经开始发倔，我顿时发飙，&ldo;再说了，其他人知道了如何?通通来寻仇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了?从前不会害怕，现在更不会。&rdo;

衍看着我，目光深邃，里面似乎有能称之为怒火的东西。

&ldo;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rdo;他一字一句，森冷地提醒我，&ldo;你必须走。&rdo;

我好玩地瞧着他，耸肩道，&ldo;你得弄清楚，现在，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在法律上，前夫就是路人甲乙丙丁，你已经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了，我亲爱的魔君殿下。&rdo;

&ldo;……前夫?&rdo;衍将这个名词在嘴里重新旋了一圈，我以为他会动怒，会讥诮地冒一声，&ldo;我混道上的时候还没法律这东西&rdo;或者&ldo;本君就是法律&rdo;之类的话。

可是，衍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了许久，忽而淡淡一笑，低声道：&ldo;至少，你还记得。&rdo;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ldo;锦夜，你现在，幸福吗?&rdo;他不再逼我走，而是转到了一个颇为温情的话题。

我也停止了自己剑拔弩张的姿态，点点头，紧抱着被子，让被太阳晒得松软的被褥温暖着我的阵阵发寒，&ldo;很好，很幸福，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rdo;

除了三生河边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我的生活，不过是一直追随着衍的影子，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蒙在他的阴影里。即便是这样，还是免不了患得患失，颠沛流离，最终一无所获，成为一场笑话。

相反的，在与林子情短短几个月的相处中，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熨熨帖帖，我不曾担心什么，不需要怀疑什么，单单只看他的笑容，就感到踏实到心底的充盈。

生活装得很满，每天每天，都是那么轻松愉悦。

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能勾起我最心底的微笑。

相亲相爱，并不在于情爱的浓烈，而是互相的认可与体谅。

‐‐那是一种心境，即便我此时只是想起子情，眼神也会不自觉地温柔起来，和煦一如他的笑颜。

衍安静而洞悉地观察着我，他的眸色很深很深，我看不清，也不想去弄明白。

我曾用几百年上千年的时间试图去读懂他，而今才知，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沉迷。

离开了，站远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世界也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转动。

&ldo;幸福就好。&rdo;他终于垂眸，语调重新恢复最初的冷淡，&ldo;如果你还想继续维持这份幸福，就不要使性子。暂时离开这里，等一切都结束了，再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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