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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苏冉秋夹着一块猪耳朵陷入回想，自己上一次喝酒，是去年刚来北京的时候，刚刚入学c大，他和自己的三位舍友，一起出去吃了一顿宵夜。

酒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心疼钱，觉得北京的物价就是贵。

&ldo;喝一口吧。&rdo;秦雨阳举起啤酒罐，碰了一下苏冉秋的啤酒罐。

他仰头自己咕噜了一大口，眉头都不皱一下。

苏冉秋收回定在秦雨阳脸上的视线，端起酒罐子抿了一口，说了句：&ldo;酒真冷。&rdo;

可是啤酒，就是冷的才好喝。

秦雨阳心疼他的小身板，提议说：&ldo;那你少喝点，我自己喝也没关系。&rdo;

&ldo;哪能呢。&rdo;苏冉秋摇摇头：&ldo;一边吃饭一边喝吧，也别顾着喝酒。&rdo;

&ldo;嗯。&rdo;秦雨阳应是应了，却是一口酒一口酒地往嘴里罐，一顿饭下来，他脚边多了三个空罐子。

苏冉秋这边还没喝完一罐，吃好饭他站起来收拾：&ldo;你接着喝吧，我去洗洗。&rdo;然后把桌面收了进去，洗好碗筷，也洗了个澡。

他重新打了一桶水，把水烧起来，准备一会儿给谁用都好，或者谁都用不上。

走出去，秦雨阳已经不在饭桌边坐着，他去了里面的床上躺着。

苏冉秋拎起自己喝剩的啤酒，走进去踢了踢秦雨阳搁在外面的脚。

他什么都不用说，秦雨阳自动地给他让出位置。

&ldo;聊聊吗?&rdo;他爬上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壮胆似的喝了一口酒。

秦雨阳点了点头：&ldo;你说。&rdo;

&ldo;说什么好?&rdo;苏冉秋靠着床头，双眼有点放空。

&ldo;都可以吧。&rdo;秦雨阳说：&ldo;人生经历，未来理想。&rdo;

苏冉秋点点头：&ldo;那就说说家里的那点破事。&rdo;他喝过酒的声音低低地：&ldo;咳咳，小时候，我有个诨号叫拖油瓶，因为我爸很早就死了，赌博欠债然后跳楼自杀。我爸他爸妈也不想养我，所以我妈就带着我改嫁。她很辛苦，从我懂事开始，我没让她为我操过一点心。&rdo;

秦雨阳扭头，虽然看不清楚苏冉秋脸上是什么表情。

&ldo;我懂事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体谅她，也不是因为我想得到表扬……&rdo;苏冉秋喝了一口酒，有点犹豫接下来的话应不应该说，好像很幼稚的样子：&ldo;额，因为我不想有存在感，我想消失在他们面前，甚至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更好。&rdo;

这种扭曲的心态，长大就改不了了。

一边害怕寂寞，一边抗拒集体生活，不想出现在人前，又不想被彻底抛弃。

所以苏冉秋很讨厌自己的家，却还是会每个月寄钱回去。

&ldo;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吗?&rdo;秦雨阳问。

&ldo;不会。&rdo;苏冉秋摇头：&ldo;我自己出来独立之后就没有这么想了，就是……&rdo;找不到精准的词来形容，类似于后遗症，余震?

反正不是个什么完善的人。

&ldo;你谈过恋爱吗?&rdo;秦雨阳又问。

这个问题来得措手不及，苏冉秋险些呛到，他说：&ldo;谈过。&rdo;

轮到秦雨阳睁大眼：&ldo;哎?&rdo;这个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ldo;高一的时候，没接吻也没上床，在你眼里可能不算恋爱。&rdo;苏冉秋含着酒，咬字模模糊糊地：&ldo;但很开心，虽然只谈了三个月。&rdo;

&ldo;怎么分开了?&rdo;秦雨阳听得也乐呵。

&ldo;老师发现了，然后分班了。&rdo;苏冉秋笑了笑：&ldo;分班就是高中情侣的异地恋，你不懂。&rdo;

&ldo;异地恋，哈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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