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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这道菜颇费时力，但看到那绿油油的香葱、红亮亮的肉块，闻到那香喷喷的肉汤汁的时候，阿鱼就觉得，值了！

司膳房众人都围坐在了一起。杨红珍先动了筷子，细嚼慢咽，点点头道：&ldo;不错。&rdo;

大家也跟着举筷，几个心急的太监甚至一口吃了一整块。那猪肉皮滑滑的，猪肉嫩嫩的，明明十分酥烂了，夹起来的时候却一点都没碎，吃起来又是软软糯糯的。绑着肉块的香葱也都是肉汁的味道，微微的甜，一点也不腻口。

常福吃了两三块，又盛了一勺肉汁拌饭吃，吃完了满足地往边上一靠，道：&ldo;阿鱼，就冲这道东坡肉，我能再吃三碗饭。&rdo;

恰好燕仪在给众人添饭，闻言笑道：&ldo;常公公，还要不要饭了？&rdo;

常福立马说：&ldo;要饭。&rdo;

燕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ldo;大家听好了，常福要饭呢。&rdo;

众人便是一阵哄笑。

常福也回过味来，手指点了点燕仪，无可奈何道：&ldo;好啊你，变着法儿地骂我呢。&rdo;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都回了各自的屋子。

燕仪和阿鱼互相拆着发髻。燕仪道：&ldo;我早上寻了个空，去了宋女史那儿，把那块群蝶戏牡丹的帕子递给她，问她能不能教我认几个字。你猜她说什么？&rdo;

&ldo;这我哪里猜得到？&rdo;

燕仪清咳了两声，模仿着宋女史的语气，说：&ldo;她道，读书是好事，你有这份决心便很难得，得闲来随我认几个字便是，又何必送这样精细的绣帕给我？&rdo;

阿鱼便问：&ldo;宋女史没收你的帕子？&rdo;

&ldo;……收了。后来我再三请她留着，她推脱不过才收下的。&rdo;燕仪道，&ldo;总之，以后我就可以跟着她习字了。宫女二十岁出宫，我还能跟着宋女史学六年。出了宫，嫁个清白的好人家，下半辈子再也不干伺候人的活儿了。&rdo;

阿鱼&ldo;嗯&rdo;了两声，躺倒在床榻上。

燕仪觉得日子忽然有了盼头。她接着道：&ldo;再等八年，你也出宫了，兴许咱们离了宫还能见着呢。&rdo;

阿鱼摇了摇头，说：&ldo;我是罪籍，这辈子都出不了宫的。&rdo;

燕仪倒没听她说过这回事，便问：&ldo;怎么是罪籍？&rdo;

阿鱼道：&ldo;祖父犯了错，连坐了一家人。&rdo;

她不想再多说，把头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ldo;我睡了。&rdo;

月亮由亏转盈，中秋节渐渐临近了。

中秋是大节庆，每年宫中都会设宴，宴请朝臣百官，内外命妇。人多，需要的食材也特别多。所以司膳房提前十天就开始采买食材，能久存的干果儿、蜜饯、腌菜，都事先准备好了。到了宫宴开席的时候，直接拿出来摆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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