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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宫下心想，西田要说的不外是信口胡说的假情报。宫下认为，西田一贯小题大做，无中生有，目的是要钱，但完全不理睬他也不好。因为尽管他说的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消息，但有时也许透漏两句有关重大政局动向的情报。再说，这个人也一定会把同样的&ldo;秘密&rdo;对别的议员讲的，自己一个人不知情况也不好。尤其是已经决定在十一月举行总裁选举的时候更是要掌握各方面的情况。不跟《院内报》记者打交道，他会到处散布坏话。宫下在走廊一边停了下来，西田紧紧贴在他的身边。矮个于西田伸展着腰，掂起脚，在宫下的耳边嘀咕了几秒钟，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他说的一篇空洞闲话，使宫下失望了。

&ldo;你到我的办公室去。&rdo;宫下对西田说。&ldo;向木泽要去，就说是我吩咐的。&rdo;指的是钱。

宫下向西田举了举手走开了。到正门的楼梯，对面走来了在野党议员，是个熟人，互相打了招呼走过去。汽车已经靠在门前，司机中村打开车门等着他，旁边站着小岛幸子。宫下已经把一只脚迈进汽车里回头看幸子一眼，又把脚收回来，幸子跑到他跟前。

&ldo;那些人走了以后还犟来什么人？&rdo;宫下问。

&ldo;是。&rdo;小岛幸子从上衣口袋拿出红皮小本子，查看后说：

&ldo;为了保进地下文物发掘调查一事，xx县议会议长，县副知事，县总务部长，还有五位大学老师要来。&rdo;

xx县是挨近选举区的县，与选票没有什么关系。

&ldo;他们是想要早一点发掘古墓的吧。你们适当地应付就是啦。&rdo;宫下不感兴趣地继续问。&ldo;还有什么？&rdo;

&ldo;还有个人的陈情。两件都是车辆的事，一件是违反了交通规则，要吊销执照，所以要我们替他说情，本人已经到了东京，顺便要到会馆来。这事先生回乡时已经答应过了的。&rdo;

对违反交通规则的处罚如果处理前说情，就能得到免除的。这些事由都、道、府、县的警察本部管理。

&ldo;已经跟庄司君联系了吧？&rdo;

&ldo;是的，已经托庄司先生的第一秘书村田了。他说案件的性质比较恶劣，所以无法免除处罚，可是能减轻到停止使用执照三十天程度是可以的。&rdo;

&ldo;本人来时你们叫他以后小心点。还有一件是什么？&rdo;

&ldo;是申请私人出租汽车执照的事。已经向县的陆上运输办事处提出了申请，但一直不发执照，所以要我们向陆上运输局说情。本人要来会馆。&rdo;

全国的私人出租汽车执照由运输省地方陆运局管理。

&ldo;你们去适当处理好啦！&rdo;宫下露出厌烦的神情上了汽车。

宫下办公室的秘书们想出了下午五点前办完所有陈情案的办法。第一秘书木泽房吉分配自己和第二秘书堀口武夫分担的工作，木泽负责处进大部分，堀口处理少量工作，而且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第一秘书的命令是绝对的，但年轻的堀口对自己的分工不满意，又不好向木泽当面抗议，撅着嘴在那里，想得到小岛幸子的同情和支持。

&ldo;这些事要找各部会的议员先生和秘书们，还要去衙门找官吏，这些都需要面子。你还没有这个方面的经验，还得我去办理，你帮我做这里的事！&rdo;

堀口没有办法当面反驳，只好撅着嘴出去了，木泽讥笑着看他。

有一次发生过这样的事。木泽不在办公室时，堀口向宫下提出意见说，自己也要做一些有意思的工作。因为，这位第二秘书是&ldo;老臣&rdo;推荐给他的。宫下注意到堀口的意见，趁他不在家时叫来了木泽，说让堀口也做一些本人能满意的工作。木泽回答说：&ldo;等到他熟悉以后，让他适当多做些工作。堀口君的事你就交给我吧。&rdo;宫下就不再说话了。

有时，堀口一个人到企业弄到一些钱，很得意地把它交给了宫下，宫下不在时木泽批评堀口说：

&ldo;有些可能是老头直接给你下的命令，但是你应该向我这个第一秘书报告才是，要不我碰见对方时怎么回答呢？&rdo;

这是应该向宫下提出的意见，但秘书不敢跟议员正面冲突，最多边笑边讲些嘲讽的话。

小岛幸子在议员办公室，一面工作一面观察着第一秘书和第二秘书的暗斗，第一秘书和宫下之间的心理战。小岛幸子对象老鼠一样的堀只武夫没有好感，讨厌他对自己的过分殷勤。鬼鬼祟祟地老是察看别人脸色，真使人联想起老鼠。分得毕直的发式，经常闪着发蜡的光亮，又小又圆的眼睛和尖尖的嘴巴也使人联想到那个可厌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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