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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但她更应该属于外面的世界。&rdo;

&ldo;徐医生，她还是我的病人，你的这次评估，本来就不是例行的手续。我看，慎重起见，我还要留她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有必要，6月16日以后再让她出院。&rdo;

&ldo;不客气地说，看来学校方面和滕医生你也相信六6月16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么叶馨当初要查明真相，又有什么太多值得可疑之处？&rdo;

滕良骏顿时愣住了，无言以对，他还很少有无言以对的时候，脸涨得通红，喘息了好久，才冷冷说：&ldo;徐医生，别忘了，那几个你治疗过的大学生，她们最后怎样了？你这些年，睡得安稳吗？&rdo;

滕良骏这话出口，方觉太重。果然，徐海亭只觉一阵刺痛发自胸前，散向肩背，他捂着胸口，蹲了下去，另一只手慌乱地在口袋里摸索。滕良骏立刻意识到，徐海亭突发了心肌梗塞。

&ldo;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rdo;听完谢逊的开导安慰，叶馨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原来滕良骏告诉她，科里最终还是决定让她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她先是有了被愚弄的感觉，还是谢逊百般抚慰，她才决定听话，保持与医生的合作。

谢逊走后，叶馨又禁不住为不能出院的事着恼，想躺在床上睡一下，也许是因为前思后想得太多了，头又隐隐痛起来。

住院医生过来为她开了止痛药，可是吃下去后，头痛得反而更厉害了。叶馨只觉脑中似乎有股不驯之气，冲突激荡不止，又似乎被远处的某个磁场吸引，随时要破脑而去。

叶馨在床上实在躺不住了，便起身在病房里走动。脚步开始还听使唤，不料走了没多久，竟似失去了知觉，又不知何时，已走到了病房门口。

一名护士怕她到处乱闯，忙跑了过来，见她脸上满布痛苦神色，便问她要去哪里。叶馨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艰难地摇着头，双脚只顾往外走。那护士知道她现在头痛难忍，便决定陪她出去转转，也许走动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减轻头疼的症状。

叶馨出了病房，脚步并没有在花园的门口停下，而是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行。护士又问：&ldo;小叶，你这是去哪里？&rdo;

叶馨满面冷汗，双手紧紧护着头，艰难地说：&ldo;我要去……那里。&rdo;

&ldo;哪里？&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

护士心想：还是滕医生谨慎得有道理，这女孩子分明还没有痊愈，怎么能这么早放出医院。但她同时觉得诧异：叶馨住院后，一直很听话，还从来没有这么异样过。她决定不做强行阻拦，倒是要看看叶馨究竟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说不定可以为滕医生以后的治疗提供更多的线索。

两人穿过大半条走廊，通过了由保安把守的住院部入口。过了那个关口，就属于门诊和行政大楼。那楼有七层高，底楼和二、三楼都是门诊，四、五楼是治疗室和康复室，再往上是一些行政部门和高年资医生的办公室。

叶馨站在门诊部的大厅里，仿佛全未在意身边的人流穿梭，抬头仰望，双眼目光涣散，嘴唇微启微合，似乎在喃喃自语。那护士有些害怕了，觉得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忙问道：&ldo;小叶，如果你说不准要去哪里，咱们还是回去吧。&rdo;

&ldo;我知道……要去哪里，我能感觉，在……在楼上？&rdo;

&ldo;在几楼？&rdo;

&ldo;我……不知道，一层层……去找。&rdo;叶馨艰难地呼吸着。

护士想了想，还是点头说：&ldo;好，我们不乘电梯，一层层上楼，你感觉到了，就告诉我。&rdo;

二楼、三楼、四楼，叶馨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脚步越迈越艰辛，倒地崩溃似乎迟早要发生。到了五楼时，叶馨的双眼忽然瞪大，边喘息边说：&ldo;在这层，但我们要……快，我有……不好的……感觉。&rdo;

&ldo;往哪里走？&rdo;

叶馨向东侧走廊一指，护士扶定了她，两人快步走去。此刻，叶馨的头痛得越来越剧烈，仿佛随时都会爆裂，而她似乎在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呼应着，来到这层楼面。

脚步在一间治疗室前停下。治疗室的门紧闭着，叶馨叫道：&ldo;快进去，也许还来得及！&rdo;

&ldo;还来得及什么？&rdo;护士看了一眼那治疗室的号码，立刻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她记得，滕良骏此刻应该正在这里给汪阑珊进行精神分析治疗。

护士急忙敲门，另一个护士过来开了门。治疗室分里外两间，里间与外间有门相隔，医生总是在里间为病人进行精神分析治疗，外间往往坐着辅助治疗的护士。外间的护士认出叶馨的白色病号服，惊讶不已：&ldo;你们来干什么？是约好了的吗？滕医生正在治疗过程中，不能打扰的。&rdo;

&ldo;快，停止……停止治疗！&rdo;叶馨忽然高声叫道。

&ldo;你们不要胡闹，精神分析治疗如果突然被打断，会有很不良的结果。&rdo;治疗室的护士厉声喝道，又埋怨那陪叶馨来的护士：&ldo;你也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怎么能听一个病人的支使？快回去吧！&rdo;

叶馨身边那护士自觉理亏，拉了拉叶馨说：&ldo;这里看来很平静，一切正常，我们回去吧。&rdo;

叶馨猛地挣脱了身边护士的牵拉，扑向里间的门，但任凭叶馨用力拍打，迅速地转动门把手，但门仍紧闭着。

两名护士冲上前拉开了叶馨，治疗室的护士向里间叫了声：&ldo;对不起了滕医生，有名精神病人发作了，我们已经将她控制住了。治疗继续吧！&rdo;她叫完，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脸色忽然大变，自言自语说：&ldo;怎么回事？里面怎么会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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