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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张英答道：&ldo;皇上没有收回发往各省的大户统筹办法，说明陈廷敬前一个折子没有错；皇上如果收回了大户统筹办法，就是准了陈廷敬后一个折子。因此，不管怎样，皇上都没有理由惩办陈廷敬！&rdo;

皇上长叹一声，懒懒地靠在炕背上，道：&ldo;张英呀，你今日可是在朕面前说了真话啊！&rdo;

张英道：&ldo;臣说句罪该万死的话，别人都把皇上看成神了，臣却一直把皇上看成人。以人心度人心，事情就看得真切些，有话就敢说了。&rdo;

皇上叹息道：&ldo;张英，你这话朕平日听着也许逆耳，今日听着朕心里暖呼呼的。朕是高处不胜寒哪！&rdo;

张英又道：&ldo;启奏皇上，百姓捐建龙亭的事，也请朝廷禁止！&rdo;

皇上默然地望了张英半日，才说：&ldo;你是明知陈廷敬会阻止百姓建龙亭的，才故意保举他总理此事。你可是用心良苦啊！&rdo;

张英道：&ldo;臣的良苦用心，就是对皇上的忠心！&rdo;

皇上想了一会儿，说：&ldo;好吧，等陈廷敬回来，问问阳曲建龙亭的情形到底如何，再作打算。&rdo;

张英叩道：&ldo;皇上英明！&rdo;

皇上又道：&ldo;张英，等陈廷敬回来，你同他说，不要再提收回大户统筹之法的事。&rdo;

张英问道：&ldo;皇上这是为何？这个办法行不得啊！&rdo;

皇上眼睛望着别处道：&ldo;朝廷缺银子！&rdo;

张英还想再说，皇上摆摆手，道：&ldo;朕身子乏了，你回去吧。&rdo;

三十七

陈廷敬回到京城正是午后，他打发珍儿和大顺他们先回家去，自己径直进宫来了。他不知皇上那里情形到底如何，先去了南书房打探消息。张英见了陈廷敬，忙把他拖到另间屋子里说话，话没说完，陈廷敬就急了：&ldo;怎么？皇上没有收回大户统筹办法？&rdo;

张英说：&ldo;皇上已补发谕旨，大户统筹全凭自愿，严禁大户借端盘剥乡民。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说了。&rdo;

陈廷敬紧锁双眉摇头道：&ldo;不不不！恶吏劣绅，我若不是亲眼见过，难以想象他们的凶恶！&rdo;

张英只好直说：&ldo;陈大人，这件事情弄得皇上非常震怒，你最好不要再提！&rdo;

陈廷敬早就料到事情会弄到这种地步，他只是心存侥幸，希望皇上能体谅百姓。但这个时候皇上脑子里，平定云南这事儿更为重大。陈廷敬呆坐半日，问道：&ldo;张大人，我两个折子先后是什么时候收到的？什么时候进呈皇上的？&rdo;

张英小声道：&ldo;这个陈大人就不要再问了。&rdo;

陈廷敬疑惑道：&ldo;难道里头有文章？&rdo;

张英说：&ldo;两个折子我事先都没见到！我后来查了，您前一个折子是十五日到的，后一个折子是十七日到的。而您前一个折子进呈皇上是十九日。&rdo;

陈廷敬大惊，心下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在其中做文章，先是怕他立功，后是故意整他。陈廷敬苦笑着摇摇头，暗自叹息。

张英心领神会，却只附耳道：&ldo;陈大人，息事宁人，不要再提！&rdo;

张英劝慰几句，便问傅山进京来了没有。陈廷敬又是摇头，道：&ldo;这个傅山，进了京城，却死也不肯见皇上！&rdo;

张英瞠目结舌，心想陈廷敬怎么如此倒霉？便有意安慰道：&ldo;陈大人，倒是建龙亭的事，皇上口气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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