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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姐夫，不好意思抢你的啦，等你好了，我请你喝酒。&rdo;成功没推却，接过。

骆家良微笑地摆了摆手。

医生刚查完房，病房内很干净，病人们安静地等着护士派药、输液。单惟一的床头柜上空荡荡的，没有营养品没有鲜花没有水果，床边也没人陪护，她孤伶伶地半躺在床上看书。

成功心里面又是一堵，单惟一明明是因为工作受的伤，领导们没来慰问，同事没来看望，朋友呢，同学呢，眼镜男呢？这只单细胞做人真不是一般失败。

成功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单惟一抬起头，笑了，&ldo;成医生，早！&rdo;

成功本来很平静，想说几句柔和的探病之语，眼角的余光斜了书一眼，他突地又无法淡定了，单惟一竟然在看公务员国考的书。那么厚的一本书，像块砖似的，字密密麻麻。

&ldo;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砸伤，这下终于名正言顺在家拿着薪水看着书准备迎考。&rdo;成功暴跳如雷。

单惟一眼睛慢慢红了，眼眶里缓缓泛出一层水雾，&ldo;我从没这样想过……那天，我已经写了辞职书，一个月后离开公司。这真是意外……&rdo;第一次，在成功面前，她义无反顾地把头扭过去，不再看成功。

侧面的伤口不深，长长的一道，已经结了疤，脱落之后，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现在看着真的很慑人。成功无力地叹了口气，音量低下来，&ldo;对不起，我话说重了。既然是意外，就应该好好休息。考试有那么重要？&rdo;

&ldo;这几天在报名，下月底考试，时间不多，我必须抓紧。&rdo;单惟一吸了吸鼻子，把夺眶的泪水咽了回去。&ldo;好不容易等到契机，我不能放弃。我和他报考的是同一个城市。&rdo;

&ldo;哪里？&rdo;

&ldo;他老家杭州。&rdo;

这个社会，&ldo;二&rdo;的人比较多，像单惟一这么&ldo;二&rdo;的也算是达到最高极限，像只飞蛾，迎着火光，用尽全力扑了上去。　&ldo;如果没考上，工作又丢了，你该怎么办？如果你考上，他却爱上了别人，你怎么办？做任何事别太绝，要给自己留点余地。&rdo;要学会保护自己。成功真想找根神杖，一棒敲醒她。

单惟一转过头来了，&ldo;这样谨慎着算计着，不是真的喜欢。没有付出，先去想结果。付出了，斤斤计较谁多谁少，害怕自己吃了亏，更害怕自己会被欺骗。哪有那么多的骗子，何况用感情去欺骗一个人，自己也不算赢。世界上那么多人，不是谁都可以让你喜欢并遇到，这已经非常幸运了，我舍不得计较那么多。如果没有结果，也没什么，他有不爱我的权利。但是万一他也喜欢我呢？&rdo;

被泪水浸过的双眸，在明朗的晨光里，灼灼生辉，成功承受不住这么强烈的注视，缓缓闭上了眼睛。真想好好地夸奖她几句，学会反驳了，还一套一套的。说来说去，无非是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ldo;成医生，当初你和你妻子，是谁先喜欢上谁的？&rdo;单惟一突然八卦起来。

&ldo;谁告诉你我结婚了？&rdo;成功有掐死单惟一的冲动。

&ldo;上次，我们……&rdo;

&ldo;那是你自己编的，好不好。我没妻子，没女朋友，听清楚没有，下次再坏我名声，我告你诽谤。&rdo;果篮啪地摔在了地上，一只苹果跳了出来，咕噜咕噜滚到了墙角。

单惟一羞愧地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单惟天训斥她到半夜，让她离成功远点。他说成功一看就不是善类，她没本事驾驭住。她觉得哥哥的脑子也被摔坏了，成医生是有妇之夫。单惟天冷笑，他告诉你的？哼，这是他怕负责编的说词吧。一个结了婚的男人，不会对我发那么一通火的。

她不明白，成医生怎么会没结婚呢，那么英俊，那么成熟，那么温和，那么友善，那么……

&ldo;成理事，终于找到你了。&rdo;手术室护士风风火火从外面跑进来，拽住成功就往外跑，&ldo;病人都快进手术室啦，你还在这逗女生，恶习难改。&rdo;

&ldo;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受伤了。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不给别人机会，怎么知道他的想法呢！&rdo;眼镜男估计和单惟一是同属被动、迟钝型的，也许还没感觉到单惟一对他那份滚烫的心情。

出病房时，成功又回了下头，莫名地想再看单惟一一眼。就一眼。看清了，包着纱布的小脸，一双小鹿样羞怯的眼睛，澄净得什么都藏不住。

傍晚再来看单惟一，眼镜男来了，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单惟一坐在床上，被子上是打开的厚砖样的国考书，两人认真的神情，很像两个好学生在课后讨论课题。成功最受不了好学生，转身走了。不知道帆帆今晚会不会来看外公，不来，也没关系，那只猪来了就行，陪他闹闹，再坏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诸航没来，和帆帆一块吃披萨去了。卓绍华陪欧灿过来的。欧灿是礼节性的看望，代卓明问候骆家良，她待了不过十分钟，说还有事，走了。从来到去，脸上尤如挂着面具，肌肉没有一丝波动。卓绍华多待了会，他明天要去广州出差，半个月。

成功和卓绍华一起去的停车场，路过花园，两人停下抽了根烟。&ldo;能赶上帆帆生日回京吗？&rdo;

&ldo;争取能赶上。有时，时间不听自己支配。&rdo;卓绍华深吸一口，徐徐吐出一圈烟雾，&ldo;最近常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rdo;

&ldo;是家庭还是工作？&rdo;成功问道。

卓绍华浅笑，&ldo;我希望可以分得清，但目前工作严重威胁到了家庭，家庭也影响了工作。&rdo;

&ldo;平衡不了时，你会对诸航撒谎么？&rdo;

卓绍华没有着急回答，把烟吸完，摁灭了烟头，&ldo;如果有必要，我会。&rdo;

&ldo;婚姻里的谎言像滚雪球，你会无法收拾残局的。&rdo;

&ldo;有一天，你结婚了，就会明白我撒谎的心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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