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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深浓的疲惫到了程询眉宇之间，&ldo;回去吧。若不反悔，你们该知道怎样行事。&rdo;

都不清白，只能如此告一段落。

罪魁祸首就在家中安坐，而他现在没有撼动父亲根基的实力。真对北廖下狠手的话，父亲从此高枕无忧，会不遗余力地设法惩戒他这些时日的忤逆。

要留着北廖，把他们打到还不如原形的光景，让父亲始终悬着心度日。廖文咏日后在舒明达近前行走，便等于在他手里。

对柳阁老的愧意、亏欠是定局，此生亦不能改。退一万步讲，就算抛下一切，把父亲、北廖的事捅到朝堂，因牵连甚广，最终局面也不是他区区一个解元可以收拾：父亲一定会矢口否认，次辅党羽一定争先恐后为他辩驳，甚至为他杀人灭口，而一度与父亲过从甚密的首辅，置身事外已是难得，最大的可能是出手帮衬。

到了那地步，作孽的得不到惩戒，凄惨的会更凄惨。

当务之急，是结束柳家骨肉分离的岁月，尽力弥补柳家承受的损失、苦楚。如此，柳阁老能从速返回朝堂，柳元逸能得到更为舒适的环境，复原的进度便会更快。

再多的，他无能为力。

夜已深沉，寒风如刀。

见长子进门，程夫人忙唤红翡端来羹汤，&ldo;快喝些，暖暖身子。&rdo;

程询嗯了一声，笑着坐到炕桌另一侧。

等他喝完一小碗一品官燕，程夫人遣了下人，道：&ldo;我让老爷去林姨娘那边了，放心说话。你那边呢？没事了？&rdo;

程询颔首：&ldo;让北廖离开官场。&rdo;

&ldo;也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你必然懂得把握分寸。&rdo;程夫人叹息一声，&ldo;说到底，是我们家里这位唆使的。&rdo;

&ldo;我也是这么想。&rdo;

程夫人给他斟了一杯清茶，&ldo;少喝，润润嗓子就得。今日别回外院了，就在小暖阁凑合一晚吧？&rdo;

&ldo;行啊。&rdo;程询爽快点头，&ldo;多陪您说会儿话。&rdo;

程夫人宽慰地笑了，啜了口茶，脑筋又转到方才的话题，斟酌后道：&ldo;你还真不能把北廖赶尽杀绝，那样的话，我们的次辅大人怕是会休了我、整治你‐‐有恃无恐了，对不对？&rdo;

程询笑起来。

&ldo;还笑得出就好。难为你了。&rdo;程夫人拍拍长子的手，有意转移到轻松的话题，说了怡君的事，&ldo;可是真的？&rdo;

程询担心父亲在母亲面前诟病南廖和怡君，只是问道：&ldo;爹跟您怎么说的？&rdo;

程夫人把程清远那番说辞复述一番，烦躁地摆一摆手，&ldo;别的我没容他说‐‐吵起来了。他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我一来是生气，二来怕他把我绕进去。&rdo;

程询莞尔。

程夫人追问：&ldo;你倒是说啊，是不是真的？&rdo;

程询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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