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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第2页）

&ldo;二妹……&rdo;碧君忐忑地看着怡君，&ldo;你怎么知道我来了？&rdo;

怡君直言不讳：&ldo;我派人盯着你。&rdo;

碧君惊讶，张口结舌，&ldo;为何如此？你连我都防备么？&rdo;

&ldo;防错了么？&rdo;怡君反问。

碧君低下头去，&ldo;姑母早就不肯管我了，我实在是……&rdo;

&ldo;不是姑母不肯再管你，是你为人母之后，再不肯听她的话，生怕在孩子、夫君面前失了颜面。&rdo;怡君语气缓慢，却没了惯有的柔和，&ldo;姑母早就跟我说过了。我想这样也好，她总为你费心费力的，又是何苦来，有那个闲工夫，倒不如种花养草看看书。&rdo;

碧君无言以对。

怡君问道：&ldo;你今日要见的人，是知行，对么？&rdo;

&ldo;是。&rdo;碧君抬头看着她，语声低而焦急，&ldo;董家的事，闹成了那样，你想不听说都难。你仔细想想，董大奶奶被婆婆指责的事情，与我和……和那个人的情形，是不是相差无几？万一有一日，有人旧事重提，我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像董大奶奶一样，抛下亲生骨肉，和夫君和离么？&rdo;

怡君仍是只提问：&ldo;所以，你想让知行出手，帮你免却后顾之忧？&rdo;

&ldo;是。&rdo;碧君点头，&ldo;我要是闹出什么不光彩的事，程家也会脸上无光。上至朝廷大员、封疆大吏，下至一个地方的清官，他都能杀伐果决，何况除掉一个没有功名的商陆？再者，我也品出来了，你们夫妻情分深厚，举案齐眉，必然是无话不谈。我这件事，他一定知情。&rdo;

怡君目光冷漠如雪，&ldo;你知道商陆如今的情形么？&rdo;她希望姐姐能够察觉到程询在为商陆那件事善后，哪怕只察觉到了一丝一毫‐‐都想把人除掉了，总该详加了解对方的现状。

&ldo;知道一些，姜先生似乎有意提携他。&rdo;碧君道，&ldo;正因此，我才只能求你们。姜先生与程家、柳家和一些考取功名的人十分亲厚，他身边的人，寻常人动不得。&rdo;

&ldo;我自主持中馈到如今，看过经过的是非已不少。有几次，遇到要狠下心来处置的事，当下总是毫不犹豫，过后总会意识到，自己变了，越来越不怕事，越来越心狠。&rdo;怡君审视着碧君，&ldo;我想过，有朝一日，若是连你都能在言行间伤及，那么，我应该就什么是非都不需怕了。&rdo;

碧君有些困惑，&ldo;你这是‐‐&rdo;

怡君牵了牵唇，&ldo;十几年，我们有十几年的姐妹情。出嫁之后，但凡遇到事情，你心心念念的，只有你自己的小日子。姐，上次杨汀州的事，这次商陆的事，你来之前，有没有为我着想过？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要脸面的人？&rdo;

&ldo;我没有不顾你的意思，真的没有。&rdo;碧君慌乱起来，&ldo;我是蠢笨，遇事不知道三思而后行，但我绝没有不顾你的意思。&rdo;

&ldo;要找知行，要他帮你除掉商陆。&rdo;怡君唇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讽刺，&ldo;没错，他在官场上，落了个煞星的名声。把清官逐出官场的事情，他都做得来，还有什么人是他狠不下心除掉的？可他是为了什么？其中利害轻重你知道多少？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嗯？我的姐姐，你跟我说说。&rdo;

&ldo;我、我听说之后，不敢多打听……&rdo;

&ldo;不知原委，你就少说这种让我膈应的话，成么？&rdo;怡君目光幽冷，&ldo;我也惜命一般在乎我的夫君，容不得谁误解、诟病他。只是，我不会像你一样，逢人就有意无意间表露。&rdo;

碧君羞得满脸通红，&ldo;我知错了，不会再说这种糊涂话。&rdo;

&ldo;再说商陆。&rdo;怡君徐徐道，&ldo;姜先生看人从不出错，这你得承认吧？好几年过去了，商陆已经洗心革面，娶妻生子，日子虽然清苦，却一直踏实勤勉，几名跻身官场的人都很尊敬他。不为此，先生不会提携他。

&ldo;他当初是名利薰心，眼下已经改了。在你这儿，怎么就过不去了？你若是一如既往地相夫教子、孝敬公婆，谁会闲得去翻你的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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