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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3页）

顾辛夷想起他经常会接到的越洋电话。

二胖是个关不上的话匣子，喝了两口汤便叽叽喳喳地说开了：&ldo;是啊，就是那个。最近加班，好歹是初步完成了。&rdo;

&ldo;初步完成？&rdo;顾辛夷不太理解，舀了勺汤放唇边吹凉。

&ldo;嗯。&rdo;大胖填饱了肚子，暂时放下碗筷跟她解释，&ldo;这个项目工程比较大，我们这边的现有技术不够，秦教授已经和美国那边的实验室谈好，后续会在美国进行，不过署名会是中美合作。&rdo;大胖与有荣焉般说着，&ldo;要是项目成功，咱们二胖也算是能挂个小小的名，算是出息了啊！&rdo;

顾辛夷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她放下勺子，有些急切地问：&ldo;那秦湛……秦教授，他也要去美国吗？他不是和学校签了协议，要在国光做研究吗？&rdo;她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问题。

二胖耸耸肩，嘴边挂着几粒米饭，舔干净道：&ldo;那肯定要去啊。秦教授才是实验的核心，他不去，项目很可能就狗带了。&rdo;

大胖接过话匣子：&ldo;至于和学校的协议，秦教授这可是为国争光，学校也想搭着他飞一飞，巴不得他赶紧去美国把论文发出来呢。&rdo;

顾辛夷被汤呛了一口，连连咳嗽几声，眼泪都流出来一些，许久才问：&ldo;那他什么时候走？&rdo;

&ldo;现在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收尾工作了，应该会在十二月底完成吧，没多久了。&rdo;二胖赶紧给她递上纸巾，又扒拉了一口米饭道，&ldo;终于是逃离这地狱般的生活了！我得加油吃，要努力胖回来！&rdo;

他雄心勃勃地感慨着，又同大胖说起话来。

顾辛夷低下头擦了擦嘴角。莲藕排骨汤才喝了几口，上面浮着细细青葱，汤色澄澈，还冒着白色的雾气。

十二月底。

十月时候，秦湛在电话里说过&ldo;r&rdo;，算起来，刚刚好。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许许多多个片段，千般模样的他有万般真实的可爱。

已经进入十二月，她的暗恋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走向了湮灭。

他终究还是那个秦教授，像月亮一般距离她3384401公里，不会因为她不叫&ldo;秦教授&rdo;而改变。

顾辛夷又想起了他的几次演讲，他站在主席台中央，演播厅昏暗，唯一的一束光都打在了他身上。

他的梦想，无论在哪里，都熠熠生辉。

而十二月，他就要走向新的高峰。

耳边大胖二胖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他们夸赞秦湛的天才头脑，夸赞他的名不虚传，还夸赞他的为人处事。

&ldo;你说这个项目完成要多久啊？&rdo;

&ldo;少说三四年，多了就不知道了。&rdo;

&ldo;唉，也不知道以后再见到秦教授是什么时候了。&rdo;大胖幽幽叹息。

是啊，会是什么时候呢？

顾辛夷止不住地想。

会是他偶尔的回国探亲，她看着机场的航班信息猜测他的航班吗？

会是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她在微博热搜里再一次翻阅他的生平吗？

会是他结婚典礼的时候，她在这些师兄同学的话语里缅怀过往吗？

又或许会是光阴流逝，她再也不记得他的时候，在某一个路口偶然遇见吗？

顾辛夷想不出来。

她想那时候，秦湛应该不记得她了。

顾辛夷心里凉凉的，身上也凉凉的，顾不得莲藕汤还是滚烫，端起碗便喝了下去，烫的她舌头发麻，喉咙苦涩。

西柚色的口红已经花掉，她以后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除了食堂一阵冷风吹起了地上的落叶。

顾辛夷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秦湛的车上很暖和，食堂也很暖和，这会出来了开始感受到了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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