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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一阵马蹄声划破长空，渌水街已恢复以往的平静。喁璇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ldo;主子，难道就真的这样放他们走。那女子究竟是不是那拉大将军的千金，我们都不确定！&rdo;一旁的侍卫出声询问，这些时日来他们守株待兔，今日终于等到这群乱党自投罗网，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逃之夭夭？

&ldo;她真的是将军之女。&rdo;侍卫的这番话，终于让喁璇明白，为何她会那么不顾忌的坦言自己的身份与名字。她只是再尽自己最后一丝力量来保住自己的命，在用那么委婉却又光明正大的办法告诉他，她是将军之女，有机会一定要救。这女子远远不似他表面见到的那么简单，&ldo;进去帮我叫桑格带两名侍卫出来，备马，他们交给我来办。其余的人吩咐下去都给我尽心尽力的保护舒主子。&rdo;

&ldo;是，主子。&rdo;一声回答后，那侍卫立刻风行雷电般跑回里屋。

片刻后，四匹马一致的仰天长啸后，齐齐奔驰离去。喁璇伴随着黑夜与雨丝，冷冷的扬笑。他又怎么可能看到手的肥肉就这样飞走呢，那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他更想看看当他赶到的时候，那拉凝雪那小女子是否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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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越来越暗，雨渐渐停了，只是路上的泥泞仍不方便将马车驶的太快。沿途的颠簸让凝雪想闭眼小息一下都难，只能无所事事的睁着眼，看车帘外熟悉的风景慢慢倒退。

&ldo;都是这娘们坏事，出了城我一定杀了她。&rdo;早已忍耐多时的罗凌毅，终于忍无可忍的破骂出口。他恨这女人坏了他们多日来的计划，更恨自己居然也会对她产生不舍之情。

&ldo;不准杀，我们汉人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过会放她一条活路。&rdo;张锦秀闻言，厉声训斥。双手也将凝雪挟持的更紧，说是挟持不如说是温柔的拥抱，他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这一细小的动作又怎能瞒的过一向在会里身居军师的秦怀城，他无奈的开口提醒：&ldo;张大哥，红颜必会祸水，收住自己的心，别忘了当年我们大明怎么会亡国的。&rdo;

&ldo;放心，反清复明我不会忘，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业。&rdo;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锦秀不着痕迹的放开怀中人开口道，语气更像是在承诺。

&ldo;谁做皇帝真的那么重要吗？&rdo;差点被忽略为哑巴的凝雪突然开口。

&ldo;如果现在天下是汉人的，谁是皇帝对我们而言一点都不重要。&rdo;窝在角落始终保持严肃的彪型大汉突然开口回答，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ldo;可是现在天下是你们满人的。&rdo;

凝雪温婉一笑道：&ldo;天下从来不是汉人的，也不是满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国不可一日无君，爱新觉罗一脉只是尽力让百姓过的更好，是在为天下的黎民苍生而努力。&rdo;

&ldo;让百姓过的更好！你们历代的狗皇帝大兴文字狱，捕杀异己者，颁布禁海令，闭关锁国，将我们汉人定为四等人。这些举措哪一样是在为百姓？&rdo;罗凌毅难以自制的开口辩驳。

&ldo;都是些昏君，凭什么成为一国之君！&rdo;连张锦秀也抑制不住开口。

昏君！她从来没想过大清历代君主是昏君还是明君，在她眼中这些都该留给后人去评判，现在下断言似乎言之过早。但若这样就算昏君的话，那……&ldo;你们大明的朱元璋也一样如此，多年来欺压蒙古人，让他们没有一日能吃饱。甚至还焚烧人家祖先忽必烈的骸骨和苏鲁锭，这些难道不是不义之举吗？而你们自己也很清楚，一个陈圆圆让你们的君王不惜连江山都拱手相让，难道不算昏君吗？改朝换代本就是有能者居之，先圣先贤说的是天下大同，并非一家一姓的天下。&rdo;

她的一席话，简单明了。让马车上的这些乱党们顿时哑口无言，莫不对这女子暗暗佩服。相较而言汉人的女子除了会相夫教子又会什么，难怪当日努尔哈赤会得天下，这就是差距吧！

见所有人不语，凝雪继续道：&ldo;我知道从来都是官逼民反，你们一定也是忍无可忍才会这样。但古人云用兵的最终目的是制止无序之乱，督促外敌远循，建立太平盛世，确保国泰民安。而你们这样卤莽行事，到最后只会有更多受苦受难的百姓，收手吧！&rdo;

&ldo;姑娘，若我们早认识一些时日，也许一切都会不同了。只是现在，木已成舟，我们都回不去了。&rdo;

本就是一介书生出生，这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又怎能使秦怀城不动容呢！

&ldo;怎么会呢……&rdo;

&ldo;没用的，你们大清朝的皇帝和狗官们，早已视我们为异己，除之而后快。今日也许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会是最后一次。但凝雪姑娘你放心，我张锦秀以及在座的每一位兄弟，一定会尽最后的绵力保你周全。&rdo;承诺完，他抬头看了眼兄弟们，几乎用吼的问道：&ldo;是不是？&rdo;

出乎凝雪意料之外，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称是，连看似对她最有敌意的罗凌毅也不例外。这一切让她无奈的含笑，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为了她还是只要是张锦秀说的他们都会同意。

没心思考虑他们的话中到底有几分真伪，她现在的处境压根就不适合想这些不是吗？她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沧桑的一笑，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选在今日去渌水街看甯儿……

情动京华第三节独处。寸寸柔肠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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