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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他慢慢上前,墨向晚疾步上去扶着他。墨孤城又看着他衣裳:&ldo;这是母亲的衣物?&rdo;

墨向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袍,除了鞋子,其他的都是。

墨孤城将他的头发高挽起,动作又慢又细,一丝丝头发都没有落下,再用木簪固定:&ldo;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这老人啊。&rdo;

乞求的语气,加上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

其余两兄弟墨孤言、墨孤华要上前,看到墨孤城的眼神,止步。

他们这个小弟,不想见太多的人。

墨向晚握着墨孤城的手:&ldo;兄长一点都不老,还很年壮。&rdo;

墨孤城沉重地说道:&ldo;可是父亲老了,他头发已白,你也该去看看他。&rdo;

风有些大,山崖上的桂花香,不知何时飘了出来,月色下,墨家举着火把,照着墨向晚的脸红彤彤。

月儿忽的躲在云后,留下大地漆黑一片。

如同此刻正寂寥的夜,只听到火把烧灼之声,以及墨向晚的呼吸声:&ldo;父亲……父亲他不想见我,兄长们多多保重。&rdo;

对着三个兄长作揖,面带微笑,眼睛睁着很大,不让泪意涌现之后泪水流出眼眶,心里却百感交集。

三人同时喊着:&ldo;小弟!!!&rdo;

性子急的三兄长说道:&ldo;就算父亲不要你,你不是还有我们吗?&rdo;

可是父亲不要他,他便不算是墨家人,也没有入墨家族谱。这十几年来他见过自己的父亲次数,十只手指头都能数清清楚楚。

小时候不懂事,可以无忧无虑。

听到同龄的孩童说:&ldo;你还没入族谱,不能进这个地方,也不能进墨家的藏书阁!&rdo;

他每每淘气都会与大兄长闹,后来父亲来见他,两父子看着,皆是不说话,知道日落西山,父亲便念起那首诗句,也是他名字,一十二年,见过三次,每次都如此。

父亲表现如此明显,不想承认他的存在,墨家人都知晓,他父亲这一生最爱的便是母亲。

如果他的出生是个错误,那么他的存在也是个错误,以前他是这么想的,如今他也是那么想的。

这一片山崖,都不在墨家的范围之内,他五年来,全然都是自力更生,未曾用过墨家的东西,自然除了母亲的衣裳。

那个是他仅有的,别无其他。

山崖与墨家相连,却在墨家的阵法之外,他以前问过墨孤城:&ldo;兄长,那边山崖不大,为什么不是我们墨家的。&rdo;

&ldo;因为我们墨家就那么大呀,那块地方不属于我们的,也别跑到哪里去危险。&rdo;

如此一来便成了他寄身之所,盖上茅屋一个人生活。活着便是最大的恩赐,虽然他的出生是错误的,却仍是活着。

而今,他长大了,墨向晚看着三兄长,露出满满的笑意:&ldo;至今我仍是一个无族谱之人,又有何身份去墨家。&rdo;

而兄长墨孤言也说道:&ldo;你是我同胞弟弟,哪有人敢说什么,就算是祖父也不会说什么的。&rdo;

&ldo;但是他也没反对。&rdo;

的确,老太爷一直未曾表态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来做,只能看他的儿子罢了。转身便要进入山崖范围,一只手却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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