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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医生却仍没放过《诗经》的话题,他问林自南:&ldo;林小姐必定是读得懂的,不知您最爱哪一篇?&rdo;话至此,凯思也停下手中刀叉,向林自南看了过来。

林自南没有看凯思,她不知这桌上为何一时地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热切地望向她。医生的神情里存了调侃的意思,眼光时不时瞥向凯思;林老爷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本就不愿说话,自然也不会首先出声打破沉默;凯思神色柔和,似是想起了什么愉快的回忆,嘴角微微扬起;而林太太‐‐让林自南心生疑窦的是‐‐为何她显得分外紧张?

林自南眉毛一蹙,她道:&ldo;《诗经》名篇众多,谈不上最爱,只有最佩服的一篇《东山》。&rdo;

&ldo;《东山》?&rdo;医生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失望,&ldo;不是《子衿》?&rdo;

林太太微微松了一口气,林老爷则露出赞许之意,凯思没甚反应,只是低下头用勺子舀起一勺青豆,喂进嘴中。林自南继续回道:&ldo;《子衿》甚好,读久了亦觉无味。&rdo;

林太太笑道:&ldo;想不到邓医生对《诗经》还有研究哩?&rdo;

邓医生忙摆手:&ldo;哪里谈得上研究?不过听说一二罢了。&rdo;

之后众人又岔开了话题,林自南自然而然地从谈笑中脱出,慢条斯理地吃起了东西。

她感觉颇好,即便宴席的下半截再也没有人邀她加入话题。

夜渐渐往深里滑,桌上菜肴已尽,众人拾掇拾掇,准备散了。林自南依旧坐凯思的车。她正要往后座走,却听有人叫她:&ldo;林小姐,请问,您,能坐前面吗?&rdo;

林自南回首,见是凯思。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发,显然是太冷了,耳朵鼻尖都透着红,说话时也吐出一团团白雾。林自南也想不出理由拒绝他,只得坐上了副驾驶。

轿车发动,凯思把着方向盘,大概是怕冷的缘故,戴着黑色皮手套。林自南没有戴手套,便把手揣在衣裳底下。他眼睛看着挡风玻璃外的路,道:&ldo;林小姐,您晚上,没吃,很多,东西。&rdo;

林自南的心猛跳了一下,她吃惊地看向凯思,不知该说些什么。

凯思仍盯着外面的路,问她:&ldo;难道,是您的父亲,有规矩,不许吃太多?&rdo;

林自南略想了想,趁着脸隐在暗里,偷偷笑了,她说:&ldo;家父确有嘱咐。&rdo;

凯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说:&ldo;我请侍者,拿了,甜点。请您带回去。如果您的父亲,问,您说那是,我给您的书。&rdo;

&ldo;……多谢了。&rdo;

车在林府门前泊住。趁车门未开,凯思取出一个纸袋,放进林自南怀中。林自南轻声道谢,拧过身子开车门。借着车前灯的光,凯思见她伸出的手冻得通红,忙叫住了她,拉过她的手,将手套脱下,牵着她的手套进去,敛好袖口。林自南微挣了一下,讶异地盯着他的动作,道:&ldo;你……不冷么?&rdo;

凯思朝她挥了挥手,道:&ldo;晚上,留心脚下。&rdo;

第七章

冬天渐渐化开,葱茸的绿意冒出头来。院子里的玉兰树间窜着流莺,石缝里吐了星星草色。眼见便到了成婚的日子。林家不知从什么地方接了些亲戚,医生唤了往来较近的邻居,双方勉强在餐厅凑了两桌宴席。

拜天地时,林自南心中直发笑。先前去照相馆里拍结婚照,她曾问过凯思是否信教。她对洋人有限的认知之一便是他们大多信教。凯思摇摇头,说他不信。林自南幼年,曾见识过家里信奉基督的长辈在教堂结婚的。那场面和现在凯思站她对面,同她拜堂一样滑稽。

凯思当然穿的是再正统不过的西装,行的礼却是老一套的&ldo;三拜&rdo;,极西方的与极东方的相撞,组合成极戏剧的效果,让整场婚礼都玩笑化了,就像英国有名的国会大厦正门上挂了一块&ldo;明镜高悬&rdo;的牌匾。

客人显然也感受到了堂上的违和,纷纷在底下议论起来。林太太的笑脸仍是灿烂的,林老爷却铁青了脸,三拜过后,竟以身体不适的借口,躲进里屋去了。

卸了素白的凤冠,正打理落下的发丝,凯思立在林自南身后,从镜子里望她,问:&ldo;我可是有没做对的?&rdo;

林自南憋笑,收拾楠木梳妆台上零落的发饰,摆了摆头,道:&ldo;做没做对有何干系?难不成阿爷还能悔婚不成。你便放心罢。&rdo;拾掇好了,又盯着镜中的自己瞧了好几眼,她俯身凑近镜面,用指甲在颊上刮了一道,簌簌颊上便落下粉来。她撇嘴道:&ldo;先前锦儿给我梳妆,我隔镜子隔得远,瞧不清楚自己模样,想不到她竟给我涂了这厚的水粉。&rdo;末了,回想起自己在堂上暗笑凯思,现今才发觉自己模样是最可笑的,羞恼一线从腔子里往天灵盖冲,整个人都尴尬地打起激灵来。

凯思见她从兜中扯出手绢,开始擦蹭脸上的胭脂水粉,不禁失笑,上前握住她的手,道:&ldo;你今天很美。&rdo;

林自南听了,攥着手绢,咬了咬牙,将手绢覆在脸上,道:&ldo;我不看,就当没有了。&rdo;凯思不禁笑出声,见她转回身,掀开手绢,抿起嘴笑一笑,失衡的妆面也掩不住她眉眼的清正疏朗,直瞧得人一愣。她朝外走,道:&ldo;给堂上客人敬酒去。&rdo;

为我所欲  (穿书)老祖佛系修仙  娇宠难耐  无以终结的一日  思美人  不良人:苟在幻音坊,捡属性无敌  双阙  情霜  白芍  盛世离歌  庶女贵妾  美人凶猛  管用旧情人  星际画师  和前男友假结婚之后  盼-在生命转弯处等你  莫问向晚时  重生:我的80年代  开局穿越荒野,我御兽求生  一切从梦华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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