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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3页）

&ldo;姮。&rdo;燮微笑，脸庞在季夏的一片青黛中愈发俊逸。

我停了停，走上前去：&ldo;燮。&rdo;

在他身旁停下，我问：&ldo;你要往成周了？&rdo;

燮颔首：&ldo;然。&rdo;

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绢布裹成的小包，愣了愣，却是凤形佩。

燮把凤形佩递给我。

我接过，只见那外面的绢布洗干净了，看不出一点污渍。手轻捏了捏，心微微一沉，里面仍然是两半。

&ldo;我每在一个地方停下，都爱四处观景。&rdo;只听燮开口道。他看着我，笑了笑：&ldo;姮可记得雒水旁那老榆？&rdo;

我说：&ldo;记得。&rdo;

燮看着凤形佩，道：&ldo;我那时在渡口等待他们系船卸物，走到那老榆下观景，却拣着了这佩。&rdo;他微笑：&ldo;姮，你后来同我说&lso;缘&rso;，事后我想了许久，觉得这真是缘。&rdo;

我望着他，苦涩地笑了笑。握着手中的凤形佩，缘吗……

&ldo;姮，&rdo;燮轻轻地说：&ldo;我一直在想，若当初你我不那般执拗，我应承了你，或你应承了我，今日将会如何？&rdo;

我怔住。

燮凝视着我，眸色沉郁而复杂。

会如何？

我望着他，问；&ldo;燮，若再回到当初，你可会应承我？&rdo;

燮看着我的眼睛，良久，唇边牵起一丝苦笑：&ldo;不会。&rdo;

我莞尔，低声道：&ldo;我也不会。&rdo;

燮笑了起来，目光中满是无奈。

他望向邑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ldo;罢了！&rdo;说完，看看天空，回头对我说：&ldo;天色不早，我还须赶往成周。&rdo;

我点头：&ldo;燮一路保重。&rdo;

他笑笑，深深地注视我片刻，转身离去。

城墙上剩下我孤伶伶的一个人。

风从原野上吹来，吹来耳边，呼呼地响。太阳开始慢慢地散发热力，附近有蝉开始一声一声地拖起长鸣。

我看看四周，只觉哪也不想去，走到城边，坐到雉堞下的阴影里。

凤形佩还在手中，我将绢布打开，碎玉原原本本，与昨天断裂时一摸一样。

喉咙里像卡了东西，眼睛涩涩的，却流不出一滴泪。

我把头埋在手臂间，额头抵在膝上，闭起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面前停住了。抬头，瓦蓝的天幕下，勾勒出姬舆高高的轮廓。

&ldo;姮？&rdo;姬舆蹲下身来，看着我，讶异地问：&ldo;怎么了？&rdo;

我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姬舆蹙起眉头，伸手探向我的面颊。突然看到我手中的碎玉，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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