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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他惊讶地看她，&ldo;柳……柳姑娘?&rdo;

她便微哑着嗓子，高声道：&ldo;对，我姓柳!我从来都姓柳!&rdo;

她明明是在告诉他，又像在告诉着别的什么人。

溪柳舞寒碧（二）

她的眉目蕴着光华，却又隐含泪光，纵然眉目寻常，依旧有种峻洁自尊的气质，完全不像那个泡在酒里醉死梦死的惫懒女子。

于是，他继续鬼使神差般地每日来找她，而她也鬼使神差般每日随他出去，或游船，或赏花，看兰亭故地，谈曲水流觞，有时甚至肩并肩走到西江边上，在长天雁影间，同观秋水蒹葭，共赏孤鹜落霞。

偶尔，她还是出语如刀，但他已几回看到她的手搭上腰间的酒袋又悄然缩回。

于她，他显然是与众不同的。

她姓柳，并默认未婚;而他同样未娶。这已足以给他日日前来相伴的信心和勇气。

他斟酌良久，更问道：&ldo;柳姑娘，你下面打算长久住在闻府?&rdo;

十一道：&ldo;若是这里有酒喝，有饭吃，还有足够的鱼喂我的猫，长久住着也不妨。可惜韩天遥多半不会久待，我总不能赖在这里吧?&rdo;

宋昀微笑，&ldo;只是想着有酒有鱼……倒也不难。&rdo;

酒不便宜，但他还不至于供养不起;鱼么，若居于越山竹楼，闲来钓的小鱼便足以让她的猫心花怒放。

十一莞尔，摸了摸自己还在作烧的额头，说道：&ldo;可惜这一时半会儿，我哪里都懒得去……还想麻烦你帮我去买点东西。&rdo;

宋昀便问：&ldo;什么东西?&rdo;

十一道：&ldo;帮我去抓两贴药。不过我不想把这药方写下来或传出去。总共十三味加两味引子，连份量都要记住，直接报给药房抓来。&rdo;

她的笑容有些恶劣，&ldo;这个，有点考验人的记忆力。&rdo;

宋昀浅笑，&ldo;你且说一遍，我试试。&rdo;

&ldo;一遍就行?&rdo;

&ldo;应该行……&rdo;

宋昀果然只听了一遍，转身便走了出去。

十一待他走了，才唤进外面的侍女。

&ldo;去告诉你们管家和阍者，宋公子是我的客人，若他求见，立刻带他进来!若谁敢对他不敬，便是对我不敬，小心我一剑削了他!&rdo;

侍女相顾失色，一时不敢答话。

十一冷冷道：&ldo;还不去?&rdo;

她依然蓬头乱发，衣衫粗疏，但散漫轻叱之时，竟有一股凌傲威压的气势涌出，竟能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侍女不过顿了片刻，便已竞相奔出，再不敢在屋内稍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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