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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我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领袖，带着所有绝望的人反抗！&rdo;

&ldo;领袖？！&rdo;彼时的少年奚落着，&ldo;就你一个奴隶？你连个队伍名字和口号都取不出来！没有旗帜没有目标没有钱……你做梦呢？&rdo;

&ldo;谁说没有口号和目标！&rdo;男人一身粗服，脸上却亮得如同在发光，&ldo;我仔细设计了的！你看你看！‐‐&rdo;他捏起砖红色的石头，在床头边的墙上涂画。&ldo;看，剑象征勇气，稻谷象征丰收……&rdo;

&ldo;啧。&rdo;少年看了看，不情愿地承认，&ldo;好吧，你还是有点天赋的‐‐别得意，我说的是绘画。就算有了旗帜徽章有什么用……&rdo;

两人说着说着，就又拌起嘴来。

床头，留下了砖红色的印记。后来，那个男人，给它命名为&ldo;自由之光&rdo;。

‐‐那一天，是&ldo;自由之光&rdo;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它的成员，只有一个半。创始人算一个，而那个嫌弃他嫌弃得要死的少年，只肯承认自己算半个成员。

……是啊，叛党。

自己是叛党呢，还是叛党最早的元老之一。

少年被佣兵用铁链拽着，走得踉踉跄跄，感受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脸上忽然飘忽过一个极淡的恍惚笑意。

……叛党啊。

早该想到有这么一天的。

无数破碎的回忆场景在眼前飞掠而过，少年原本轻轻颤抖的身体，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年轻而又美丽的脸上慢慢焕发出一种光彩，镇定而从容的光彩。他还是戴着镣铐，他还是被拖得跌跌撞撞地走着，他还是面对着周围人指指点点甚至y猥暧昧的神色，但他却挺直了背脊，眼神明亮而又坚定。那张美得近乎妖魅的脸孔透出一种凛然的光彩，甚至让人不敢逼视，那种美丽，不再是平时他冲着&ldo;客人&rdo;媚笑的皮相上的勾人，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泛出的神采。

整个片场这一刻安静得如同没有人在。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那个少年，他衣衫单薄，妆容也刻意画得脸颊灰白，但他这一刻浅浅淡淡地微笑着，笑得眼睛如同藏着当年的塞纳河，笑得如同星幕倒垂落入其中。他的手臂上戴着铁链，走得跌跌撞撞，穿过围观看客一路向前，就如同古老的神话中摩西分海，单薄的影子里住着谲然谶言。

&ldo;卡！&rdo;

奥利弗导演的一声，让剧组成员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抚胸口的抚胸口，大口喘气的大口喘气‐‐刚刚，竟看得呼吸都忘记了，眼睛里只有那少年。甚至，竟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捂着嘴巴，眼睛里泪珠子都掉下来了，几个年长一些的也是唏嘘不已，神色凄然。

奥利弗将拍摄的成果倒回去看，脸上顿时露出笑意：&ldo;这个角度真好，这个也好，哎，这个特写漂亮，剪辑的时候一定留下……&rdo;

&ldo;……您忘了，还要补绞刑的那幕。&rdo;副导演看他沉醉其中，小心翼翼地提醒一句，这才让如痴如醉的导演一拍巴掌：&ldo;哦，对啊‐‐还有绞刑！来来来，一笑你赶紧补个妆，各部门道具准备好！&rdo;

莫一笑应了一声，就被化妆师姐姐一把抓住了。他有些讶异地抬起眼，就对上一张眼睛红红的脸：&ldo;呜呜呜，卓……好可怜，你好可怜，他们怎么舍得啊！那么粗的铁链子！小脸白的哟……&rdo;

莫一笑：……等等，脸白不是你画出来的吗？

&ldo;那个，化妆师姐姐。&rdo;莫一笑仗着自己年纪小脸嫩（在新洲星团这边更是格外脸嫩），弯着眼睛露出一个讨喜的笑来，&ldo;这都是戏嘛，戏里越惨，戏外越好。所以，您给我照着惨画就行，待会儿演完我下来一卸妆，就好好的啦。&rdo;

&ldo;对对对，让你早点演完，姐姐给你包个大红包！&rdo;化妆师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方才笑得让人心疼的少年，口气里七分疼三分怜，手底下动作别提多温柔，细细给他补上了妆，连鬓角的发丝都打理一遍，&ldo;去吧去吧，待会儿演完可一定过来收红包啊。&rdo;

&ldo;好好好，谢谢您。&rdo;莫一笑心里暖烘烘的，他也有点意外演了死人发红包这个传统居然保留到了这个时空，还随着华国强大的影响力传到了别的文化圈。

少年站回到原来的位置，等着开拍，化妆师迅速退出了拍摄区，站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旁边蹭过来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一脸羡慕：&ldo;蒙娜，莫莫说要收你的红包了是不是？我也好想给他红包！我亲手做的链子呢。&rdo;这个年代因为货币已经去纸币化了，所以所谓的&ldo;红包&rdo;更多指的只是包在红包里的小礼物，而不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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