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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桂皮走的就不是内宅管事路线，石英不以为意，&ldo;您这话要被他听见了，他怕是乐得能睡不好觉……先头听人说，这府里的下人们是两年一放，咱们刚好错过了去年的那一轮‐‐&rdo;

和聪明人说话，的确省心，蕙娘笑了，&ldo;是啊，桂皮同我提过了，他们这一批小厮，连上一批的当归、陈皮，现在药铺里做二掌柜的，都还没有说亲呢。正好等到明年七八月，大家一起办婚事。你的那些小姐妹们，也能自己从容物色，看准了谁，好和我咬咬耳朵了。&rdo;

这还是蕙娘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谈到丫头们的归属，石英眉头一跳，她隐晦地问蕙娘，&ldo;这消息，也要和绿松送一份吧……&rdo;

蕙娘不禁一笑，&ldo;不着急，你先自己知道，这件事，还得和相公商量着办。&rdo;

能在蕙娘身边立足，没有简单人，很多事根本就不必明说，大家心里也都是有数的。石英有些吃惊，却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她还以为，以少夫人的做派，自己没有几个嫡子傍身，是决不会抬举通房的。毕竟，避子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十有□，喝过了就难以怀孕，即使能有个孩子傍身，那也多半是先天不足、过分孱弱。一般来说，家里是会给特别准备几个美貌而温顺的丫头，来充当这种通房。真正要做女主人臂膀，能在嫡子后生育一两个庶子庶女，被抬举为姨娘，预备着压制女主人三十岁之后家里新进那些小妖精的，才是真正的心腹。

可以自己这批丫头的年纪来说，要等到那一天，怕是就熬得久了点……可抬举可不抬举，就得看男女主人的心意了。绿松被留在立雪院，第一个最羡慕的人就是孔雀，可她是不敢和绿松争的，她没那个本事。可现在，看少夫人的意思，是要由着姑爷自己挑……

&ldo;底下一批替补上来的小丫头。&rdo;石英就把话题给转开了，&ldo;这些年冷眼看着，也颇有些伶俐的。改明儿，我令她们也进屋里来，由您亲自看看？&rdo;

蕙娘一点头，就不再说这事了，石英也不敢再提。当晚，权仲白没回香山，第二天一大早，蕙娘打拳回来，就看到石英领着几个小丫头，在收拾堂屋里的陈设。

堂屋里的摆设，也就是取个身份，贵重虽贵重，可没有多少爱物，也算是很适合的考题了。蕙娘笼着手，站在门边看了一会，见其中面目平凡手脚利索者有之，神色娇憨面容俏丽者有之，便不禁微微一笑：这个石英，办起事来还真是滴水不漏。

一如蕙娘所说，宁妃根本不可能过分纠缠她的表现，也就是多说一句话的事，她要大做文章，反而显得自己心胸狭小。权仲白在京城多滞留的一晚，倒是因为大少夫人。他非但给大少夫人开了方子，还为她亲自挑出上等药材，难免就耽搁住了，第二天回来，便埋怨蕙娘。&ldo;你背着我答应这么一回事，也不和我说一声。&rdo;

&ldo;事关大哥大嫂，再怎么小心都不过分的，你难道还会说不？&rdo;蕙娘小小刺权仲白一下，见权某不悦，她心情就比较慡快。&ldo;再说，脉是你把的，方子是你开的，药是你挑的。三关你都把住了，大嫂要再出事，也赖不到保胎方子上啦。&rdo;

千求万求，求来的这一胎，大少夫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出事。当然，权家规矩如此，别人是否有想法，那也是不好说的。这些糟烂污，权仲白不是不懂，只是厌恶，他摇了摇头，情绪有点低沉。&ldo;只盼着大嫂一举得男吧，这样，家里也就安定得多了。&rdo;

说到末了，还要瞪蕙娘一眼，蕙娘也以白眼回敬，&ldo;定下你们家规矩的人，又不是我……你看我干什么，还不如去看你爹、你娘、你祖母，谁要他们把我说给你的。&rdo;

两个人把话说开了，倒也不是没有好处：从前蕙娘要噎权仲白，也就只能委委婉婉、隔了一层皮来捏，现在她尽可以直指核心，照样说得权仲白无言以对。权某虽然不快，但亦真找不出话来回击。他恨恨地进了净房，再出来时，又免不得好奇地问，&ldo;你平时一个人在院子里，都忙些什么，我听甘糙说，昨天他过来的时候，那个燕喜嬷嬷正给你上课呢……&rdo;

&ldo;嗳，反正受用的人是你。&rdo;蕙娘意兴阑珊，&ldo;问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今天先生不大高兴，还敲打了我几句……她亲手做出来的练习器具，居然丢了。&rdo;

&ldo;丢了？&rdo;权仲白大为关心。&ldo;你这么闹不行啊，从前冲粹园虽然人口少，可也从来没丢失过一点东西。怎么现在四处看着井井有条，反而还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失落了！&rdo;

&ldo;这有什么重要的。&rdo;蕙娘不禁失笑，&ldo;不知道的人，还当你真的宽不盈寸呢……就别人看着了，不也只有羡慕的份吗？&rdo;

见权仲白的眼神，在她口手之间游走，她红了脸，&ldo;看什么！‐‐死郎中，倷成朝伐想好事。&rdo;

她虽然明知权仲白的癖好，可也只有心情极好，又或者想要调戏他一番的时候才会祭出这一招来，权仲白面上一红，有点狼狈，&ldo;焦清蕙，你就不要被我抓住你的癖好。&rdo;

&ldo;我是正经人，哪里有什么癖好。&rdo;蕙娘是洗过澡的，正往身上擦这个、抹那个呢，见权仲白望住她不放，她嘻地一笑，&ldo;不好意思，天癸刚上身，今朝伐得。&rdo;

明知天癸上身，还要这样招他，权仲白脸色更黑，他哼地一声，&ldo;丢东西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只别忘了我告诉你的那几句话。&rdo;

&ldo;你既然这样想，那就你自己来说。&rdo;蕙娘正缺个话口呢，赶忙打蛇随棍上，&ldo;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说的。就是家里爹娘跟前，到时候也一并都交给你了，可不要又说我让你来背黑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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